“好,就算你聽進他的話,那你還想不想開鋪子了?”
江庭雪繼續追問道,“你最近習字已是很好,難道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了?”
“四丫姑娘,我從未覺得你是粗野的農女,不然,以我的心性,不會答應教你念書,我何必勉強自個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看低自個的人,竟能因他人的話,而傷我如此好心。”
“你若真就此放棄,倒叫我從前看錯了你,我還以為,你是個一心想靠自個謀生,将來不必看夫家臉色過活的人。”
江庭雪語氣雖柔,話卻說得有些淩厲,不過短短幾句話,便令小娘子的臉頰又開始紅起來。
阿莴不安地動動拇指,輕輕摳了摳碗身,小聲再道,“我是想靠自己...那,那我往後再去你那兒,你家的人,不會生氣麼?”
“我家的人?何人?又有誰敢生氣我的行事?便是昨日那人,他亦不敢,他隻是個下人。”
江庭雪見阿莴有些松動,他立時收回有些迫人的姿态,輕緩溫和地道,“實不相瞞,我家這位下人,平日作奸犯科,做了無數壞事。”
“我也是昨日才知,原來他竟私下放高利,迫使别人家賣妻賣兒,還強搶民女,殺人放火,面上裝着正氣,實是個奸詐可惡之人。”
江庭雪說到這,反問阿莴,“你說說,這樣的人,昨日值不值得得我一頓打?”
阿莴萬萬沒想到,昨日那王春,竟是這般壞的人。
她終于擡起頭看向江庭雪,認同開口道,“值得,這麼壞的人,應該送他去官府裡挨闆子才是。”
“對,該送。”江庭雪松了口氣,又輕聲道,“昨日讓你回家後,我就找周叔辦了此事,如今他已被我發賣出府,再不是我府裡的下人。”
“你說,你要因為這樣一個人,放棄自個的鋪子了?”
阿莴聽到這兒,臉頰又紅了紅,好一會,才有些怯怯地問江庭雪,“那,那你母親往後若得知...”
“她得知也會贊同我的,我們江家,一向是行善為先的人家,隻有那等不安好心的下人,才會如此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