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梨緊張地望向陸揚的位置，他已經回到位置上了，周圍圍着一大群似乎知道一些糗事卻不知道名字的人，幾個人笑得開懷，仔細一聽，似乎正好在商量什麼生日。

湯梨沒多想，隻覺得這賀卡越是放得久了越是燙手山芋，于是起身，像斜對角那群人走過去。

“陸揚。”湯梨喊了他名字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先把賀卡給遞了上去。

陸揚扭頭，看見湯梨眼睛很驚喜地亮了一下，又看見賀卡，便自然而然迅速接過去，看着湯梨的眼睛笑，“你竟然知道我今天生日！這是給我的嗎？”

湯梨被亮亮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虛，一句話以後周圍忽然爆發的起哄聲又讓她有些倉皇，她點了點頭，反應過來拼命搖頭早就被沖破天花闆的起哄聲淹沒了。

有人拍拍陸揚的肩膀，“可以啊，轉學生才來幾天都給你送賀卡了。”

湯梨還在場，半張着嘴努力見縫插針想澄清說出真正送禮物的女孩子，聽見這句話還是明顯愣了一下。

神色一冷。

算了，沒必要解釋，他看見賀卡名字自然會知道是誰送的。

這麼想着，湯梨轉身，默默離開風暴圈。

“誰說了。”陸揚下意識皺了皺眉，還是笑着，卻推開了拍他肩膀的手，說了句，“湯梨是我好朋友，送賀卡不是很正常？”

“……”

一片烏泱中，湯梨的背影一僵，又順手拿起水杯往教室後門外走出去。

教室裡，陸揚撥開幾個胳膊扭頭往後看湯梨已經不在，神情有些落寞，手裡還拿着湯梨給他的賀卡，小心翼翼地低頭摸了摸邊邊。

程宇卻戳了戳他，小聲說，“陸哥，我怎麼看湯梨有點生氣了？剛剛好像還想說什麼，現在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揚聞聲也往後門湯梨走的方向看了眼，卻沒見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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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照亮了整面玻璃窗，湯梨習慣性地擡頭，對面的位置卻空空的。

他還會來嗎？

湯梨心裡酸酸的，盯着幹幹淨淨的桌面。

不來就算了，反正，之前也是這樣。

湯梨手指蜷了蜷，把目光慢慢移回來。

“咳咳...我來晚了。”

湯梨聞聲擡頭，看見陸揚已經坐下來，這次不是一手的東西，他從包裡一點點掏出卷子筆袋來，輕聲細語地解釋着，“我媽......唉，我說陸老師啊，喊我去辦公室，所以來遲了。”

“嗯。”

陸揚停了半秒，沒立即接話，歪頭似乎在看湯梨的臉，見湯梨終于看了他一眼，笑了下。

不知道怎麼了，陸揚不來，湯梨覺得不習慣。現在，人坐在對面了，湯梨卻還是覺得哪裡很奇怪，甚至不敢擡頭直視他眼睛。

湯梨低下頭，在卷子上圈圈畫畫，努力維持着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可對面在包裡掏啊掏，湯梨聽見了塑料叽裡呱啦的聲音，稍稍擡頭，瞥見陸揚從就那麼大的書包裡接連掏出了巧克力、薯片、餅幹、果凍、旺仔牛奶......

這人......來野餐的嗎？

湯梨一瞬間傻眼了。

陸揚把零食一推，推到湯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