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賦的酒一下子醒了,大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和楚漪在一起?”
“什麼叫你們要睡了……”
這麼晚了,陌生男人。
男人的第六感讓他立刻緊張起來。
沈均冷哼一聲,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聒噪的聲音消失,男人将手機遞給楚漪,“抱歉。”
擅自奪了電話,還自作主張地挂斷。
他一句“抱歉”說得理所當然,但一點“抱歉”的意味都沒有。甚至神色中還有一種,我做得很棒,你要誇誇我。
楚漪失笑:“沒什麼可抱歉的,你說的沒錯。”
沈均:“什麼?”
楚漪重複他先前在電話裡對趙賦說的話:“我們……要睡了。”
“睡”字的含義有許多種。
趙賦可能理解錯了另一種。
但晚上十點,确實是楚漪的睡覺時間。
她一向睡得早,起得也早。她不喜歡深夜,更不喜歡一個人的深夜。深夜的黑暗,容易誘惑心底的陰暗,她從不去賭自己的意志力,所以,她選擇早睡。
沈均對“睡”這個字可能也理解錯了,呼吸重了一瞬。
男人是個行動派,他長腿一邁,果斷地再次将楚漪攔腰抱起。低下頭,灼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臉上,“走吧,我們去睡覺,……沈太太。”
雖然還不熟,但作為已經領過證的合法夫妻,他們二人都有一個共識,——住同一個房間。
一開始,沈均和她說房間随便選,但實則,客房根本就沒有收拾。她所能選的,也隻有主卧。
他藏了自己的小心思。
從書房到主卧,短短的距離,沈均抱着她,輕輕松松。他直接将她放到床上,禮貌詢問:“需要幫你嗎?”
幫你脫衣服。
楚漪還穿着家居絨衣,睡覺自然要脫掉。
“不用……”
她扭傷的是腳,不是手。
楚漪脫下家居服,裡面穿的是絲質的水粉睡衣。男人安排人準備好的,下午錢媽洗過烘幹的。
絲滑的皮膚觸感,輕薄又舒适。貼着身體,顯出玲珑的曲線。
站在床邊的男人,偏過頭,又轉過來,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從烏黑的發,到昳麗的眉眼,紅潤的唇,弧度優美的脖頸和鎖骨,再往下,是睡衣領口露出來的白皙皮膚。
視線漸漸灼熱起來。
楚漪掀開被子,躺了下去。既然早先,男人已經說過了她扭傷的腳影響姿勢,那她口中的“睡”字就單純是睡覺的意思。
床邊的男人,見她閉上眼睛,開始準備睡覺。他轉身關了燈,在床的另一邊躺下。
室内關了燈,窗簾厚實遮光,不透一點光進來,整個房間内陷入一片漆黑。
清淺的呼吸聲也清晰了起來。來自于身邊另一個人身上的味道,也漸漸不可忽視。
身邊的人動了動,似乎是面向她這邊側過身體。楚漪心跳忽而快了起來,她感覺到,有一隻手探了過來。
先是撫上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攏在掌中,摩挲片刻。又撫上了她的腰,環過來,将她抱住。然後,那隻手又開始往上探……
楚漪按住了那隻手。
身後的男人整個身體都貼了上來,滾燙的溫度,從他身上傳來。穿的都是薄睡衣,緊實的肌肉,觸感清晰。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那片皮膚立時火熱了起來。
楚漪的聲音有些顫,“睡,睡覺。”
男人的呼吸重而急促,“馬上就睡。”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轉過來,臉面對着他。手掙脫了她的壓制,摩挲到她的臉上、耳邊,又在嘴唇上撫過。
黑暗中,有潤濕而溫暖的東西貼了上來。
輾轉碾磨,由淺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