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掩住心裡的震動,低頭害怕地應付着渙秋顔,轉頭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黃染。
“原來是這樣。”黃染恍然。
文香很内疚:“小姐,都怪我。”
“沒事,”黃染想了想,“嗯……今天晚上你告訴她,你已經下手了,其他事情交給我。”
正好,這幾天黃染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正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當天晚上,渙秋顔得到消息,讓文香帶她去渙冰房間,房間門打開,她看到渙冰趴在飯桌上,一動不動。
渙秋顔心裡湧起一陣狂喜,她屏住呼吸,手心滲出冷汗,小心伸出食指向一動不動趴着的人鼻前探去。
幾息後,她收回手指,整個人不自控的顫抖,胸腔裡激動滿溢!
“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甚至笑出了眼淚:“不過如此,就算再來一次,你還是……”
說到中途,她的話音戛然而止,瞳孔緊縮,因為她看見一動不動趴着的渙冰,手指痙攣般的顫了一下。
怎、怎麼會?!
“為什麼這麼驚訝,你給我下得不是化功散嗎,人還會動有什麼稀奇的。”
後面傳來突兀的女聲。
渙秋顔唰得轉身,身體繃緊!
她看到,本來應該趴在桌上的渙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正雙手抱胸,靠着牆看她。
顯然,趴着的那個人不是渙冰。
一旁的文香看見黃染,走過去站在她身邊。
就是再笨的人,也該明白自己被坑了,更何況渙秋顔可以稱得上聰穎。
她“嗤”地一聲笑了,隐藏已久的獠牙露了出來,她的眼中流露出刻骨恨意:“你該猜到的不是嗎,畢竟我上輩子給你下的,就是這種藥。”
聞言,黃染沒露出什麼表情,文香卻慌了。
她不知道二小姐說的前世是什麼,但從她的表現中猜出,那個小紙包裡裝的肯定不是她說的化功散,而是某種穿腸毒藥,如果她真的給小姐下了這種藥……
“小姐……”文香的臉白了。
果然……這個女主重生了,就像她從重生複仇小說中看到的那樣。
“其實我一直想問,”黃染不理解,“你為什麼還要殺了我?”
前世渙冰擋了她的路,她動手還合理一點,但這一次,她都躲這麼遠了,這個女主怎麼還千裡迢迢的帶人追殺她。
“為什麼?”
渙秋顔冷笑,“你不該問你自己嗎?你故意把夜枭送進牢裡,來華山搶什麼武林盟主,處處跟我作對,還問我為什麼。”
黃染一愣。
系統提示:[宿主,夜枭就是被你送到牢裡的那個小偷。]
“我知道。”黃染回,系統才剛給她念完那本小說。
所以渙秋顔是覺得,她故意把那個小偷送到牢裡,讓她損失了一員大将。現在她又當上了武林盟主,救了魔教,沒讓她按原本的路蠶食魔教商鋪成為首富。
别說,這麼一縷,渙秋顔懷疑的還真有道理,雖然這不是她本意吧……
把那個小偷送進牢裡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那段劇情,當上武林盟主也是個妥妥的意外,這個意外還有渙秋顔推動呢!
黃染覺得自己還是很冤枉。
見黃染不語,渙秋顔表情又哭又笑,聲音居然有些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是想讓你好好活着的,我根本就不想殺了你,你為什麼一定要擋我的路?!”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在吼,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黃染表情複雜,桌上趴着的‘黃染’慢慢擡起頭,撥了下頭發,露出赤蘿的臉。
她感歎:“這還把自己給感動了。”
明明是這個人自己動的手。
“住口,你這賤婢,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
渙秋顔視線一移,發紅的眼睛冷冷看向赤蘿。
赤蘿攤攤手,滿臉無辜:“罵我幹嘛,你這謀害血親的,怎麼就這麼有理呢?”
雖然她沒明白具體怎麼回事,但聽上去,這是這個女人第二次殺黃染了,這是啥深仇大恨啊,這麼執着非得弄死她。
“你們先出去吧。”黃染說。
文香有些擔心,猶豫着不想走,赤蘿幹脆站起身,拽着文香出去了。
‘血親’二字刺進渙秋顔心裡,她咬着唇:“我又何嘗想這樣,弑殺血親,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污點。”
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前生做過的唯一一件虧心事就是毒殺了自己的嫡姐,這件事讓她心神不甯,懷彥兒的時候都在做噩夢。
“莫非你在死後一直纏着我?”渙秋顔似笑非笑。
黃染蹙眉,說什麼呢,别說是她了,她懷疑就算是真的渙冰,也不會花寶貴的時間纏着她。
“雖說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我還是挺費解的,”黃染納悶,“怎麼你們這種行兇者都這麼愛怪别人呢?”
電視裡的反派也這樣,整的像她這樣的受害者反而有罪似的。
“哼,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懂,”渙秋顔冷笑,眼中漫出悲哀、不忿。
“明明是一個父親生的,憑什麼你天生就比我高貴,我費盡心力想得到的東西,你不屑一顧,哪怕你不想要,也什麼都是你的。”
黃染無語,不是,她就一個孤兒,跟她說這個幹什麼,她也不懂啊。
“就算你躲過這一劫又怎麼樣,我是不會讓你回去礙我事的。”渙秋顔說着,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你這是想跟我動手?”黃染看着她的匕首,挑眉。
匕首還挺漂亮,還帶寶石。
渙秋顔冷下臉,突然沖向飯桌,一揚手把飯桌掀翻了。房間裡桌子翻倒的聲音和碗盤碎裂聲合在一起發出一陣巨響!
黃染:“……有話說話,别整這些莫名其妙的。”
浪費糧食。
這時,房門外傳來渙釋的聲音:“冰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緊接着是宇文景鎮靜的聲音:“渙兄,怎麼了?”
渙釋:“我也不知道,剛剛聲響好大,冰兒——”
他啪啪地拍着門,擔憂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