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根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立刻松開了尾巴,像是被燙到一般後退了一步。
他轉過身去,背對着她,聲音有些僵硬:“我順手而為,你不要多想。”
許明朝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一般,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要知道她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最喜歡的可就出逗狗了。
她故意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帶起一陣水波蕩漾,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臉紅了?”
李慕然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反駁道:“沒有。”
“明明就有,”許明朝笑笑,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沒想到你還會害羞啊。”
李慕然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他的尾巴無意識地甩了甩,尾尖輕輕拍打着水面,濺起幾朵水花。
許明朝真的很煩,他不想理她,繼續往前走,準備上岸。
許明朝看着他越走越遠,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尾尖,“你方才昏迷不醒,結界獸說你得在這裡頭泡一會才能壓制體内的妖氣。”
尾巴被忽然拽住,李慕然渾身一僵,猛地轉過頭來,幽藍的眼睛裡帶着一絲慌亂和警告:“别亂碰!”
許明朝撇撇嘴:“你好兇,應該不是哈士奇,哈士奇蠢蠢的,不會像你這麼不溫柔。”
李慕然的耳根更紅了,他一把抽回尾巴,語氣生硬:“都說了我不是犬妖,你若再廢話當心我殺了你。”
好吧,許明朝聳了聳肩,不打算跟着他一起在這冷水裡泡,轉身上了岸。
她随手施法蒸幹了自己的衣服,而後坐在岸邊看向泡在水裡的李慕然,他仍維持着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僵直站着。
“你來劍宗有些時日了,我從未在你身上發現過妖氣,可見你一直掩藏的很好。可你今日又是怎麼回事,為何會突然躁動現出妖身?”
李慕然沒說話,發梢上的水珠滴落到水裡,蕩起一小圈漣漪。
許明朝随手撿起一顆石子,投進水裡,李慕然這才皺眉看向她。
“我今日可是救了你呢。你告訴我,日後若是不小心在别人面前現了原形,我可以幫你遮掩。”
她挑了挑眉,繼續道:“天衍劍宗呢是沒有濫殺無辜的習慣,可也從沒收過妖族當弟子,你若身份敗露,此處必不留你,你想查探的東西也就沒戲喽。”
結界獸挪了挪步子,趴在許明朝腳下,伸了個懶腰。
許明朝摸了摸它的腦袋,它十分享受地閉上眼睛,發出“嗷嗚”的叫聲。
“它今日也幫了你大忙,是該一起聽聽。”
一人一獸齊刷刷盯着李慕然,他在水中泡了一會兒,妖身已開始漸漸回收了,眼睛也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
“我身上有一道壓制妖氣的法術,隻要不動用妖力,平日裡與常人無異。不過自從我十八歲起,體内的妖氣便開始激增,這道法術漸漸難以完全壓制。
“此後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妖氣便會失控,我的妖身也會随之顯現。每到那時,妖氣便會在體内肆虐,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墜火海。”
他面色平靜,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這些痛楚并不算什麼,又或許是早已習慣麻木……
“那這是不是說明,你如今的妖力已經非常強了!”
許明朝捧着臉,眼中有贊歎欽羨的目光,“我八歲時受傷損了靈脈,顧忌着這副身體,此後不敢用功修煉,生怕體内靈力太過,身體承受不住。如此看來,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難怪我會喜歡你呢!”
李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