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跟我們去了,先回百草閣藏起來。”許明朝交待完笑笑,這才起身跟上了李慕然,兩人并肩往内門的方向走去。
兩人進屋時,隻見崔連祁正與陳青鶴低聲交談,神情嚴肅,卻不見顧衍的身影。
許明朝和李慕然上前行禮,崔連祁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必多禮。
他打量了李慕然幾眼,語氣溫和:“你就是李慕然?”
李慕然點頭。
“你來宗門這段時日可還習慣,門中弟子沒有人為難你吧?”
“多謝崔長老關心,門中師兄師姐寬厚,同門友善,我一切都好。”
“那便好。”
許明朝環顧四周,忍不住問道:“師尊,掌門怎麼沒來?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崔連祁歎了口氣,回道:“性命雖保住了,但傷勢太重,還昏迷不醒”,他又看向李慕然道:“收你為徒的事情隻怕要先往後放一放了。”
崔連祁沒告訴幾個弟子的是,顧衍一直昏迷不醒,不僅是因為受了重傷,更為嚴重的是,他的心被人挖了一塊,需得用瀛洲的紅睛石來填補放有希望轉醒啊。
許明朝:“師叔怎麼傷的這樣重?”
正說着,許明朝忽然感覺鼻間一熱,有一道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擡手一抹,竟是流了鼻血。
她很快仰起脖子,那一股血流順着她的下巴滴落下來。
陳青鶴見狀,連忙掏出貼身手帕遞過來。許明朝伸手接過,捂在口鼻間,朝他道了謝。
李慕然的目光落在那帕子上,眉頭不自覺皺了皺。
等鼻腔裡的那股血終于止住了,許明朝這才低下頭,見屋子裡的幾人都直直望着自己,她擺擺手道:“大概是上火了。”
崔連祁卻皺了皺眉,示意她上前:“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許明朝乖乖伸出手,崔連祁搭上她的手腕,指尖剛一觸到她的脈搏,便感受到一股紊亂而洶湧的靈力在經脈中橫沖直撞,像是被狂風卷起的巨浪,毫無規律地沖擊着她的靈脈。
崔連祁眉頭緊鎖,臉色一沉:“你體内靈力暴動,怎麼回事?是不是偷偷練劍了?”
知道事情瞞不住,況且她本來也是準備要同崔連祁坦白的,許明朝猶豫了片刻便将自己誤入禁地的事情說了出來,但隐去了李慕然的部分。
身後,李慕然望着她的背影,眸色微深。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今夜這樣好的機會,她明明可以把他供出來,也可以将他此前種種可疑的行迹告知崔連祁,可她卻沒有。
這讓他既感到意外,又有些說不出的煩躁。他垂下眼,掩去了眸中那一瞬的波動,再擡眼時,神色已恢複如常,隻是收回視線時,無意間與陳青鶴的眼神撞上。
陳青鶴眼中似有探究,兩人視線相接,隻一瞬間,又各自别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