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兩人聊了多久，還沒跟上，走到百草閣的入口時，李慕然放慢了步子，往後看了一眼。

過了一會兒，許明朝終于跟了上來，“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都快跟不上了。”

他抿了抿唇，冷哼了一聲，“是我走得太快，還是師姐走得太慢？師姐若是如此舍不得，不如跟着一道去瀛洲？”

“今夜若不是因為幫你疏通體内靈氣，我靈力怎會動蕩，你好沒良心。”

李慕然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側身看向她，語氣雖依舊冷淡，卻比方才緩和不少：“我并未求你幫我。”

許明朝被他這話噎住，氣得咬了咬唇，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是，是我多管閑事，行了吧？”

下次他就算靈力暴動到吐血，她也懶得管！

李慕然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衣角。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低聲說了一句：“今日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多謝。”

最後兩個字輕得過分，像是生怕她聽見了。

許明朝愣了一下，擡頭看向他，見他臉上的表情很不自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還會說謝謝啊？能不能大點聲，我沒聽清。”

“走了，别耽誤時間。”他提步往前。

許明朝跟上，“你是何時進入的練氣期，我怎麼沒有察覺？”

“方才在冷泉中，體内靈氣被泉水滌蕩，于是有了突破。”

“原來如此，可你體内本就有妖力，如今特意壓制妖力而修習靈術不會有影響嗎？”

李慕然搖搖頭，“引氣入體後，十五之夜确實比以往難捱些，不過我暫時能控制住。”

反正……隻要修煉到築基期就好了。

見他如此說，許明朝便不再多問，轉而說到百花谷一行上。

“百花谷路途不近，我們得抓緊時間，最好明日就啟程。”

方才流完鼻血之後，她隐隐感覺自己體内的靈氣竄動得愈發厲害了，必須早日拿到冰晶花才行。

李慕然“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還有些蒼白的臉上，頓了頓，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好，那明日見。”

同許明朝道别後，李慕然回了住處。

在門外便聽見屋子裡傳來一陣搗鼓不停的雜亂聲音。

他快步進屋，隻見笑笑趴在他的床榻上，從他枕下叼出一根梅花枯枝，正玩得不亦樂乎。

“把東西放下！”他冷冷喝了一聲，笑笑的動作立刻停住，三兩步跑到了床角，躲在角落裡不敢亂動。

李慕然上前拾起梅花枝，小小地收進手裡。

腦子裡回憶起母親臨死前的畫面。

她沾着血的手顫抖着掏出一截梅花枝枯木，告訴他：“拿着這個，去百花谷，找李霜月，她是娘最好的朋友。”

說完這句，母親便永遠閉上了眼……

如若不是為了弄清顧衍那枚玉戒的來曆，他本來也是準備去百花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