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瞬間驚醒,走出帳篷。
嘶,好冷,溫度肯定又降了。
果然,一看表又低了幾度,現在已經零下十度左右了。
火堆邊的李峰神色有些低落,拿着開水準備往帳篷裡走。
“怎麼了?”
“懷月小姐,小花他……他發燒了。”聲音帶着幾分沙啞,捏着杯子的手用力到顫抖。
也不怪李峰情緒不對,在這末日裡,醫療資源本就十分不易,更何況A市本就不是什麼大城市,可以說如同個小縣城,本就不多的藥品儲藏量基本上随着硫酸的腐蝕也所剩無幾。
懷月顧不得寒冷快步走到帳篷裡,此刻的李花面色潮紅,唇色卻泛白,一張可愛的小臉上面無表情,除了還在喘氣,不然讓人真的以為像個死人。
“吃藥了嗎?”
“沒有,早上發現昨天走得太急,藥品在大廳裡忘了裝。”
"我這有",懷月咬了咬唇。
這時候哪還分什麼你我,懷月早就把他們當做了夥伴。
說完懷月又假裝地把手伸進背包裡,實則在空間裡把藥拿了出來,什麼退燒藥啊,咳嗽藥,降溫貼啊……一應俱全。
當初感冒藥大禮包促銷打折,懷月沒忍住多買了兩份。
還在包裡的側兜裡發現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懷月想起來這是李花當初塞給她的地圖,這兩天光顧了别的都把它忘了。
“謝謝您,懷月小姐。”李峰此時堅毅的臉龐充滿了感激之色。
“趕緊喂他吃吧,我還要謝謝你們願意帶着我,給我提供了安全的地方。”
懷月捋了捋紮着馬尾的長發,“更何況小煙花傲嬌的這麼可愛,我還等着他給我洗葡萄呢。”
調侃中帶着幾分安慰的語氣讓李峰焦急的心緩和了不少
見李峰轉身,懷月打開地圖,上面劃了不少的圈圈,還寫着安全地、物資等等之類。
懷月一雙狐狸眼裡布滿了笑意,這小鬼,是怕白淮南沒帶着她給他拿了個城市活地圖啊,也算姐沒白疼她。
這時懷月環望四周都沒有看見白淮南的身影,問道
“白哥呢?”
“淮哥去之前的地下室拿藥去了,剛走一會。”
“這麼冷,現在?”懷月大為震驚。
“是的,本來我說要去的,後來淮哥堅持自己去。”
果然,白淮南看着難以接近,但對自己身邊的人願意去冒險,她果然沒有跟錯人。
沒過多久穿着黑色沖鋒衣的白淮南回來了,身上還帶個一個大包,打開一看,衣物、藥品等等一應俱全。
懷月看着頭發上落滿了雪而變的耀眼的白淮南有些移不開眼,他背着光一步步走來,直到一件厚厚的外套拿到她跟前才回過神。
“穿上吧”
“那你呢?”懷月語氣低沉,有些生氣,這人太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了。
不冷根本不可能,零下十度的天□□都要站不住,他還穿的不多,即使有外套也不穿。
“不用了,我不冷。”
怎麼可能不冷,手那麼冰。
懷月把放到自己身邊的衣服拿起來,那應該是個男士的外套,棕黑色,寬寬大大,裡面還帶着加厚的棉層。
懷月追上要進入帳篷的白淮南,一把把他拉住,刺骨的冰涼傳了過來,看着那波光潋滟的雙眼沒有說話。
白淮南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瞬間厚重,外套套在了他黑色的沖鋒衣上。
擡眼看向懷月,“你……”
這時李峰拿着原本屬于李花的外套走了出來,
“淮哥,這件外套你們穿着吧,我給小花多套了個睡袋,這個也用不着了。”
“更何況天又這麼冷”
李峰是真的感激白淮南和懷月,他與弟弟從小相依為命,終日站在刀口上,從來沒有感受過溫暖。
這還是兄弟兩人第一次被人關心和重視
“那你呢?”,懷月忍不住問出聲,因為白淮南隻拿回了兩件外套。
“懷月小姐不用擔心我,我是真的不冷。”
懷月有些不信的摸了上去,心裡震驚:
我去,真的,他的手竟然都是熱的!
這是怎麼回事,但到他真的天生體熱?
或者有什麼别的原因?
想不出便不想了,沒有必要對别的人的隐私刨根問底,懷月攤開手聳了聳肩。
“那好吧”懷月從李峰手上接過跟白淮南身上一樣的外套穿了上去。
哇……
瞬間身體變得溫暖了,過長的衣物包裹住了她的膝蓋,那股寒氣也再沒有往身體裡鑽。
白淮南見狀也不再開口,緩緩坐到了火堆旁邊。
入夜,雪停了,但溫度并沒有怎麼升高。
白淮南沒有吃晚飯,他的精神狀況有些不好,白玉的臉上帶着紅暈,眼神逐漸開始迷離。
“你發燒了!”
懷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像剛燒開的沸水。
懷月把背包拉過來,手忙腳亂地拿出藥伸到白淮南眼前,一臉急色。
“快吃啊,你發燒了!”
白淮南看着面前透着認真的小臉,接過藥咽了下去。
“你不……你生咽啊!”
懷月瞪大瞳孔看着眼前的人淡淡點頭。
無語了!
直到看着白淮南去睡覺的身影懷月還在想着,佩服,是個牛人,上次吃藥沒水可以當情況緊急,現在條件允許他也不要水。
難道說他有不愛喝水的癖好?
沒過多久一個近似于崩潰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