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收回來吧。”
藤蔓雖然不知道問什麼主人讓它放過敵人,但它最是可愛又聽話,乖乖的把身子收了回來,在懷月的示意下進入了手表。
懷月換了滿彈的槍,再次走了進去,剛走到一半,身後傳來了無數個疾馳的腳步聲。
懷月震驚地回頭,是地牢中的被困者,站在最前的那第一個被救的女孩,她拿着沾了血的長刀,站在了最前面,瘦弱的身體迸發出無限的力量。
每個人都喘着氣,手裡拿着各樣的武器,眼神堅定地發着光,就像一群不屈不撓的反抗者。
……你們這是?
“我們想直面自己的恐懼,我們不甘心就這樣逃走,那些被欺辱的同伴,我們……要給他們……報仇。”
“對,報仇。”
……
人群中不斷有人在附和着,看着這些狼狽卻發着光的人,懷月第一次體會到了人性的極與極。
懷月背對衆人,站在最前,掩住眼眶中溢滿的笑意,舉起拿着槍的手,大聲說着。
“……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跟着懷月殺入了這個魔窟,衆人聯系起來形成了一道不可思議的力量。
他們一層層的再往上探着,沒有了領頭頭人的指導,剩下的人如同一群烏合之衆,散亂四逃着。
而懷月則是去到了庫房拿出了所有的汽油分給了衆人,他們在所到之處全部灑滿,一時間城堡内到處都是哭喊和求饒聲。
“我,……原來是你”此時頂層的一個房間内響起了男聲。
旁邊幹瘦的女孩看着男人猙獰糾結的臉,滿是疑問“怎麼了?我們的任務是把他們趕在一個房間裡。”
“這個人……他……我親眼看着妹妹被他活剝了皮,她……她才十二歲啊!”
“我也想……活剮了他!”
一邊的女孩沒有說話,面色凝重,快速将汽油灑遍,然後直接轉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啊……”
慘烈的聲音不斷響起,女孩靠在門口,緊閉着眼身體僵直。
沒過多久,男人渾身是血,手拿沾滿血的大刀,宛如一座殺神的走了出來,他此時的狀态已經平靜了很多。
“謝謝”男人的聲音嘶啞,帶着忍耐和大仇得報的痛苦。
将汽油灑滿了整個城堡的角落,懷月和衆人站在城堡的門外。
‘咔嚓’
打火機在懷月的手上打開,她立刻扔了出去,火機着地的瞬間,火星瞬間蔓延而出,霎那間就越竄越猛,直至整個城堡被燃起,在島上形成了巨大的紅,這朵紅雲照亮了漆黑的夜。
這把火燒去了罪惡,燒去了衆人心中的痛苦與不安,懷月望着這個此時正在燃燒的巨大魔窟,心中百感交集。
罪惡終将會被戰勝!
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那邊……”
懷月回頭望去,還存活的管家抱着不知何時就出來李婕,失神地望着前方,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傀儡。
随後他抱起死去的李婕,朝着鸢尾花的方向走去。
“我們走”
懷月沒有管他,因為萬念俱灰的人活着往往比死亡更痛苦,這何嘗也不是一種折磨,他将帶着這份歉疚行屍走肉的活下去。
這個結果是懷月沒有預料到的,上次的她把所有的計劃都寫在了紙上,但惟獨這件事在她的計劃之外。
“等等”
懷月轉過身看着此時狼狽的管家,他一直低着頭,看着懷中的人。
“這個地方沒有人支持你覺得會存在嗎?”
她說完擡起頭,看着懷月,原本整齊的發絲此時遮住了眼神,讓人看不明細。
“謝謝你,喚醒了我,也喚醒了她。”
“背後的那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肯定不止一個”
懷月緊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有人專門建出來的?她點點頭,鄭重開口“謝謝”
最終,小島的鸢尾花中間,多了兩個鼓起的土堆,埋藏了所有的罪惡。
時間就要到了,懷月與衆人開始跑步前進,懷月看着前面露出了欲笑又泣的笑容,因為在前方,她看見了倚在樹幹前的周楠,給暈過去的溫靈處理傷口的錢陽,還有一旁拿着東西的王虎。
真好!他們都好好的活着!
見懷月帶着許多人跑來,他們都驚喜地看着來人,錢陽更是由于長時間沒見,一陣的噓寒問暖。
王虎無奈的看着跑走的錢陽,接過了他後續的工作。
“懷月姐,我要去找你,周楠都不讓,你好不好啊,沒受傷吧……他們不是走了嗎?……”
……
錢陽在懷月身上到處打量着,再次聽到唠叨的關心聲懷月有一種恍如隔日的錯覺,她竟然還有點懷念。
懷月與樹下的周楠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看着他臉上的傷口,忍着笑意開口。
“我們走吧,一切都結束了。”
“哦”
等衆人都上了船,這時天色剛好大亮,朝陽探出了天迹,懷月站在船頭,看着金色的光灑在手掌上,她翻來翻去地看着這道光,握住再放開,不斷反複。
她仿佛感受到了明亮的,溫暖的光,來自心裡的光。
懷月望向遠方,那個小島随着輪渡額行駛越來越小,她心裡默問。
你們看見了嗎?懷月?
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