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此時太陽露出了微光,城市染上了金色,街道上重新開始了熱鬧,早餐店外排起長隊,前來旅遊的人也早起開始了打卡之旅,這座小城再次煥發出活力,完全不會想到,之後春和夏明的地方會遭受毀滅式的打擊。
王冬天趕到小區的時候,天色還尚早,由于是個老小區,待家裡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的走了之後,退休無事所幹的老人搬着小凳,拿着蒲扇聚在一起開始唠嗑。
他在樹下隐蔽的朝過望去,觀察着,随後拿着在路上捎的早餐臉上揚起笑容就走了上去,原被嘈雜的人群都看向他,他忽略這些目光卻笑得更燦爛了。
“大爺,大娘,早啊”說完拿出買的花生遞到了桌子上,抓了一把給離他最近的圓臉大娘。
“哎呦,小夥子,這麼早上班去啊,我怎麼沒見過你?”大娘滿臉笑容的拿着花生開始剝起來。
“大娘,我這是剛租了房子,還沒搬來呢,以後請你們多多照顧了。”
“沒問題,你這小夥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小夥。”
王冬天想起自己的職業心裡一尴尬,“謝謝各位大叔大娘了。”
“大叔大娘,我昨天看新聞,咱們小區死人了是怎麼回事啊!我上班的時候突然聽說差點沒把我吓死。”
“哎呦,小夥子,我跟你說,老鄧頭在隔壁,親眼看見了,還是他報的警。”
“老鄧頭,你說說,你剛還沒說完。”
大娘對面一直沒吭聲穿着精緻的大爺聽見詢問他的話斜睨了王冬天一眼,眼神得意地轉了回來,開口的話再次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我那隔壁是個老師你們那都知道吧,就那個李泉,那天我瞄到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根本就不是什麼潰爛,我看倒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哎呦,老凄慘了,他媽來的時候,哭的那就一個震天響。”
“不是潰爛?那能是什麼?”另一大爺開口問道。
“不知道,反正密密麻麻的,臉上全是傷口,被咬的稀爛。”
王冬天若有所思的在想着這個離奇的消息,為了能夠更确切,他決定去出事的房子看上一眼,利落的轉身直接離開。
“哎哎,小夥子。”
“别叫了,他聽不到,真是沒禮貌。”
王冬天的身後再次響起了熱烈的讨論聲,而他已經進入了單元門裡,他首先拿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看到發送成功他才繼續上樓,外面的日光照不進陰涼的樓裡,他回過頭看,地面上被劃出了一道明顯的交界線。
出事的房間在二樓,當王冬天套上鞋套和手套進去的時候,木地闆上異常的幹淨,若果不是地上畫出的死亡現場和數标,還真的不會想到這是一個死亡現場。
窗戶上透過明亮的光線照在與整齊的家具不同的的窗簾上,那暗灰色的窗簾此時拉的大開,王冬天卻在快垂到地面的角落裡發現了點點隐蔽的血迹,這讓他覺得詭異非常。
他連忙開啟檢查起其他房間,廚房裡除了水漬有些多,其他地方都擺放整齊,能看得出房間的主人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
卧室裡是最不同尋常的,床上被褥淩亂,王冬天眼神一眯,發現深咖色的床面上面星星點點反着亮光,他彎下腰摸了上去,反光處觸感堅硬,已經凝固,看着已經缺了一角的被單,心裡一緊,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這不尋常的一幕讓他感覺困惑。
他轉身從廚房拿出小刀轉身割了一塊布料裝進兜裡,再細細檢查看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等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準備出門。
這時他突然神色凝重,耳朵上下動了動,飛速的轉身打開窗戶,撐起身子一跳,落在了空調外機上。
随後轉過身子快遞的關上窗戶,向下一縱身,翻身滾上一圈停在了地上,沒有停留直接從側門而出。
就在王冬天跳下去之後,安靜的房間咔嚓一聲,全副武裝的士兵身後跟着兩個穿着防護服的科研人員走了進來。
他們拿出提着的白桶在房間的整個區域全部噴灑着液體,一個地方的都沒有放過,尤其重點噴過卧室,白色的粉末蓋住了整個床鋪,漸漸地飄散在空氣中。
“弄完了嗎?李醫生。”
對面的人點點頭,随後收起了噴管。
但在幾人出門之後,再次恢複寂靜的房間内滴滴答答的傳出了響聲,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洗碗池鑽出來,随後又快速地鑽了回去,速度快的像錯覺,在洗碗池邊上留下了一圈透明的粘液。
而懷月這邊,則是直接進了一家醫院,這座醫院就是存放屍體的地方。
懷月戴着口罩和帽子先是在醫院裡轉了幾圈觀察地形,索性在醫院裡這個打扮并不顯眼。
“李醫生,這會您要出去嗎?”經過護士站的時候一個聲音引起了懷月的注意。
“是啊,這邊有點其他的工作安排。”
懷月扶起帽沿,擡眼望去,此刻醫生手裡提着一個大包,穿着便服正往外走。
“再見”
懷月聽到這話眼眸低垂,心裡有打算,等到醫院裡開始變得嘈雜繁亂,她開始行動了。
她直接找到了醫生的換衣間,趁着沒人快速換上外套,摘下帽子拿在手裡。
懷月貼在門上等外面沒有聲音來回走,她打開門鎮定地走了出去,将帽子直接随意放到了椅子上,她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特意等了一下,座位上空無一人的時候抽出最底下的夾子向電梯直走。
電梯直下到負一,守門的大爺看見一個穿着白衣的身影也沒有吭聲,就這樣懷月直接進到了停屍間。
房間裡透着陰冷,懷月在裡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懷月集中注意力指着食指在空中一道道的劃過,卻并沒有見到短信上的名字,再次檢查反複觀看還是這樣,以她聽來的消息屍體就被放在這家醫院,看來是沒有在停屍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