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秀面色滿是茫然,臉皮上慢慢地升起紅色,臉頰連帶着耳朵尖,紅了大片。
她拍幹淨怪物身體,再用被褥蓋住它的頭。
做完一切後,她确信自己沒有聽錯,不可置信地瞪缪爾,這惡魔瘋了吧。
“哪能有這麼快的進度?我們才認識兩天,别以為你給我做了幾頓飯就能得寸進尺!”
“怎麼不行,你主動在契約上簽的字,這種行為和領結婚證有什麼區别?”
“什麼結婚證,”蔚秀理直氣壯,“那是你的賣身契。也不看看你在誰的屋檐下,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惡魔見識到了人類的狡猾,可惡的蔚秀變臉比翻書都快。
缪爾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廢話少說,他順着蔚秀的話說下去,“好啊,我親愛的主人,那你明天就能等到一桌子超難吃的飯。”
“你見哪家惡魔擅長下廚,明天呢,我出去宰兩個人,拖回來給你吃刺身。契約之神可管不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蔚秀怒目而視,她哼哼半響,又坐回去。
她坐在缪爾身側,胳膊邊是他隆起的冷峻肌肉。
今夜缪爾穿的無袖上衣,西幻風格濃厚的闊腿長褲側面像是百褶裙,開了兩條縫,能看見修長的大腿,腳腕帶着腳鍊。
穿得真不要臉。一看就是大晚上出來勾引女人的。
蔚秀握拳,憤恨地想。
真想給他邦邦兩拳,把他可惡的表情打碎,再把他的鹿角掰下來,燒火炖湯。
她第二次用餘光偷窺缪爾。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他醒目的側臉,卷發垂落到眼窩的幅度剛剛好。
哼哼哼。
也不是不行。
缪爾優雅的手指把玩着珍珠,側目,在燈光下觀察它們。
光影忽而被遮住,身邊的蔚秀前傾身體,小心地靠近他,他近到能感受到人類的呼吸。
缪爾側目,蔚秀一下縮了回去。
在惡魔面前失了氣勢的人類面上紅暈愈甚,她不痛不癢地瞪他,惡聲惡氣:“坐正!歪歪扭扭地像什麼樣。”
“是你說要親的……”她的聲音變小,無所适從地抓了兩把頭發。“不準咬我。”
缪爾坐直身體,珍珠被他摁在掌心下,他看見蔚秀的睫毛像蝶翅一般眨呀眨。
晃神的功夫,她的面孔近在咫尺。
蔚秀目光瑟縮,她閉上了眼,柔軟的雙唇吻上缪爾。
缪爾瞳孔微微放大。
就蔚秀剛才拼死反抗的勁兒,他還以為她不會答應呢。
大概是因為始料未及,也有可能是出自其他原因。
他的呼吸猝不及防地亂了,在蔚秀吻上他的瞬間。
她動作生澀,單純地和他唇瓣相貼。
親密的距離喚醒惡魔的先天基因。小腹的咒紋燥熱,缪爾眯了眯眼眸,伸出舌尖,舔上蔚秀唇瓣。
一觸即分。
缪爾收回舌尖,尖細的分叉舌頭在人類眼裡,有些可怖。
他單手扣着蔚秀後頸,緩聲教她。“把嘴張開。”
蔚秀貝齒輕輕咬在下唇,她想往後逃,反被他圈住了腰,抱起來。
蔚秀被抱到了他的大腿上,她掌心下是起伏的肌肉。
她早上還看過這裡,摸起來果然軟軟的,手感很好。
珠珠也很可愛。
“主人,”他湊近蔚秀,在她唇瓣上輕點,“張開嘴,好不好?”
葡萄的甜香充斥着蔚秀的大腦。
她瞳孔渙散了一瞬,小幅度張開嘴,露出小部分潔白的貝齒。
缪爾能看清人類舌頭的大緻形狀。
他再次吻上蔚秀,舌尖深入。
“唔……”
蔚秀身體前傾的幅度變大,身體貼得嚴絲合縫。
缪爾生了兩排尖尖的牙齒,類似鲨魚牙。惡魔狡猾的舌尖勾住蔚秀軟舌,探尋更多未知的領域。
蔚秀嘗到了葡萄的甜味。
她被親得頭腦發昏,後腦勺和腰上的手禁锢着行動,越想後退,身前人越興奮,把她摁在懷裡親。
蔚秀沒有接吻的經驗,倒是經常在大學時看見宿舍樓下的小情侶親得難舍難分。
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第一次和異性距離如此近,幾乎是負距離。
嘴唇軟軟的,觸碰的時候很舒服。
唇舌交纏時,蔚秀骨子裡酥酥麻麻地癢,塞滿口腔的舌頭又長又軟。它掃過所有地方,最喜歡和她的舌尖玩貓鼠遊戲,一追一藏。
想逃離,又忍不住被吸引,期待深.入交流。
感覺要被吃掉了。
蔚秀搭在床上的手背覆上另一隻手。她閉緊眼,全身心沉浸在甜香中。
他們之外,床的那邊,被當做小孩子的怪物鑽出層層疊疊的被子,看見了蔚秀和缪爾交疊的手。
它往上看,幾乎瞬間就要落淚。
怪物縮成一團,頭趴在觸手上,眼淚汪汪地看着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掌。
原來她親别人是不一樣的。
[……]
[……難過。]
怪物又鑽進了被子裡,難過地用觸手抱住頭,蜷縮。
它非常安靜,沒有幹擾到任何人。
等待蔚秀雙唇酥麻的時候,她雙手推在缪爾胸膛,示意他可以結束了。
缪爾不答,他退出時又親了親蔚秀發紅的唇瓣,吻到她唇角,然後是臉頰、脖頸。
他沉浸在意亂情迷中,一時難以抽身。
惡魔的唇舌一路往下,尾巴解開蔚秀睡衣前兩顆扣子,他吻上她的鎖骨。
頸窩有顆毛茸茸的頭,蹭得她脖頸癢。
蔚秀偏着頭,她拍拍缪爾的背,對方意猶未盡地停下動作,打算起身時張嘴,在她鎖骨輕輕咬了一下。
蔚秀嘶了聲。
缪爾停下動作,他擡起頭,捂着被打了一巴掌的臉,尾巴圈上蔚秀的腰。
“再親一次。”
“……不行。”蔚秀面色通紅,眼眸泛着水光,她側臉躲開缪爾的目光。
他抿唇,滾動喉結,圈住人翻身上床,“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