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呦眉眼微彎,正要說話時,餘光瞥見下樓的陸鏡,唇邊的笑容漸收。
循着她的目光,傅寒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含着笑意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看向走下樓梯的兩個青年。
“陸隊,小軒。”傅寒知跟兩人打過招呼,随後問季軒要喝什麼。
陸鏡從不沾酒,他依次穿過吧台、客廳,前往吃飯的地方。
一樓的廚房是半開放式,請來做飯的張嫂正手腳麻利地切菜、炒菜、炖湯。
中間是中島台,後面是用餐的長桌。此時,長桌前隻有正在玩牌的容星引。
注意到陸鏡投來的視線,容星引擡頭,笑着喊了聲陸哥。因為沒看到蘇煙媚,他還疑惑道:“蘇煙媚呢?季軒沒叫她嗎?”
聽見這話,陸鏡又折返回去。
眼看着陸鏡再次上樓,去敲了蘇煙媚的門,徐呦幾乎都要将下唇給咬破。
還不知道被利用的季軒,正捧着一杯調好的金湯力,喝了個爽。
吧台後的傅寒知也很詫異,望着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下樓,鏡片後的眼睛微閃,視線落在蘇煙媚身上,仔細看了看。
與此同時,飯菜也一道道上了桌。
鐘燃有事,晚上不回來,六個人相繼落座。
蘇煙媚在靠桌邊的位置坐下後,陸鏡緊跟着坐在了她的對面。
他的動作太過于自然,像是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完全下意識的舉動。
此時此刻,徐呦終于從那些聽聞裡,切實地感知到陸鏡對蘇煙媚的“特殊”,她下意識朝陸鏡另一邊看去,容星引早早就坐在那。
徐呦視線微晃了下,最後坐到蘇煙媚的身邊。
季軒則一個箭步,立刻就占據了徐呦左邊的位置。
傅寒知不疾不徐,從吧台那邊走過來,手裡拿了杯橙汁,遞給蘇煙媚,微笑道:“鐘燃說你不能喝酒。”
對于這個書中描述的溫柔有禮,面面俱到的危險男配,蘇煙媚同樣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她的嗓音很柔,又帶着點說不出來的媚,很抓耳。
傅寒知一時都有些記不清蘇煙媚先前是不是這樣說話的。
二人打了個照面,傅寒知唇邊還帶着一點笑,緩步走回容星引身邊坐下。
這一頓飯,除了蘇煙媚和陸鏡,其他人吃得十分微妙。
徐呦情緒低落,季軒知道徐姐姐不開心,眉眼也跟着耷拉下來。
容星引則打算尋機推波助瀾。
而傅寒知,唇角挂着一如既往的淺笑,動作斯文地吃飯。
飯桌上表面平靜和諧,實則混雜的精神波動洶湧異常。
好在陸鏡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不适感,眼下近距離專注感知蘇煙媚的精神力,讓他覺得好受許多。
一頓飯吃完,連陸鏡自己也沒發現,他就像是蘇煙媚身後的小尾巴,跟着她就上樓了。
等到蘇煙媚進房間,陸鏡都沒有急着上三樓,而是在二樓的走廊上,多站了會兒。
等他轉身離開,樓下隐約傳來玻璃砸碎的清脆聲。
……
一樓飯廳,徐呦仰頭去看陸鏡離去的身影,不經意間,失手打碎了一隻玻璃杯。
季軒拿了打掃的工具,将地上的碎玻璃清掃幹淨,看她還坐在那裡,一副失了神,完全不在狀态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勸道:“徐姐姐,陸哥他就是一時被迷了眼!而且蘇煙媚有男朋友,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這也說不定。”容星引唔了聲,認真分析道,“鐘燃正在跟蘇煙媚冷戰,感情随時都會破裂。這次沒有在一起,下次呢?下下次呢?陸哥帶隊出去,蘇煙媚跟着,說不定哪回就在一起了。”
看着徐呦愈顯蒼白的臉色,季軒惱火道:“容星引!你不會說話就别說!”
容星引無辜地聳肩:“我隻是擺事實,講道理。”
眼看二人要爆發沖突,徐呦像是累了一樣,閉了閉眼道:“阿軒,阿星,别吵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謝謝你們,我今天很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女人起身,落寞離開的背影,映在身後三個男人的眼瞳裡。
*
晚餐很豐盛,蘇煙媚吃多了,一邊躺着消食,一邊琢磨着男主是不是把她看得太緊了。
不過無所謂。
男主很好用。
有男主這根胡蘿蔔在,緊緊釣着女主,都不用她去做什麼,那些圍繞女主的男配們,自動就會找上門。
就是不知道,這第一個,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