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明走過去擋在窗前,幫秦沛霖穿好了上衣,才蹲下笑着說:“給你看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說罷,他從玄關處的外套兜裡拿出宋緣的成績單,秦沛霖看了一眼就沒忍住笑出聲了。
付雪萊瞧着這一幕,更窩火了,吃飯的時候都把碗筷摔打的直響。
快吃完的時候,她突然說:“你這麼有本事,那你出去掙錢啊,新區的碼頭正好缺人手,假期你就别回岚頂那邊了。”
秦沛明正求之不得呢,但面上沒理她,繼續沉默着。
海宴的夏天悶熱的要命,秦沛明第一天從碼頭回來就累的不行了,洗澡的時候胳膊都在抖。
他躺在床上開着空調躲在被子裡,連飯都是宋緣給他端到床頭。
宋緣小小的,托着大大的托盤放在秦沛明的床頭,然而秦沛明胳膊抖的隻能拿勺子吃飯,頗有些留守兒童照顧孤寡老人的感覺。
他後來還是跟和嘉商議的去幫忙,碼頭的工人們看他就不是幹活的料,也都遷就着他,盡管如此,一整天的日曬和重活也不是他這個年紀的身闆能承受得了的。
吃完飯後宋緣又從衛生間拿了塗抹面膜來給他敷臉。
退堂鼓已經打到了嗓子眼上,但付雪萊打來電話時沒好氣的話,讓秦沛明恨不得起來再去抗上倆船貨。
他跟說遺言似的,斷斷續續的跟宋緣交代着:“看到了嗎,這就是不好好學習的下場。英語是非常影響總成績的科目,以後生活中也會經常用到的,一定要好好學習。”
宋緣忙不疊的連連點頭,秦沛明又探了探頭,宋緣趕忙意會的把耳朵湊上去,才聽這人有氣無力的說:“記得十二點前去幫我挂一下賬号,把該弄的都弄了,再把地鋤了種點白術。”
宋緣不停的應着嗯,起身就端着餐盤準備去書房開電腦,秦沛明瞧着他的背影,又伸出一隻手補充道:“記得還要打牧場的蚊子!”
第一天弄的驚天動地要死要活的,但沒過幾天,他就适應了不少,甚至開始盤算着還沒到手的工資怎麼花。
一盤算才讓人驚出一身冷汗。他發現他辛辛苦苦在這裡幹上30天,但所得的工資還買不起他一個書包,他甚至再三确認了,自己和其他人拿到的工資是一模一樣的,沒有被克扣。
連之前答應倆個孩子的禮物都付不出來。
這太可怕了。
他适應了還沒幾天,付雪萊又打來電話,把他消減成了半天班,空出的半天又要學一些沒用的東西。
一個暑假下來,秦沛明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剛回來的秦沛霖都吃驚的不敢認,圍着他叽叽喳喳的要禮物。
禮物是秦沛明思來想去後自己做的銀飾,宋緣的小羊,秦沛霖的小狗。
不知怎的,聽到付雪萊的贊賞,他并沒有多開心,反而心裡煩躁的要命,恨不得自己沒有去幹活。
迎新晚會從四年級到高二的學生都在,擠滿了學校的整片操場。
秦沛明和宋清河在後台忙碌,還時不時要發消息讓朋友們幫他看着宋緣。
宋清河出的是架子鼓,她紮了一個高馬尾露出素白的臉龐,倆人還搭了一個電吉他手,表演十分完美,帶的現場氣氛火熱。
宋緣就乖乖的站在秦沛明班級的隊伍裡,坐在秦沛明的凳子上,聽着四周的大哥哥們調侃他。
“小緣你偷偷告訴我,你哥哥和那個漂亮姐姐是不是在談戀愛呀?”
“他們談戀愛是不是忙的都顧不上管你了啊小緣,那以後等他們結婚了,你就沒人要咯。”
“你怎麼這麼乖啊小緣,今天怎麼沒和你哥哥在一起啊,他不要你啦?”
一片歡快氣氛中,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成功的把宋緣搞哭了。
于是第二天,秦沛明還沒睡到自然醒呢,就被宋緣拽到了琴房。
這可給秦沛明吓的不清,還以為這小子讓人奪舍了。
宋緣确實沒什麼這方面的天賦,甚至還有點五音不全。
秦沛明忍着笑教了他好長一段時間,還錄了一個音階的音頻,給宋緣存到了mp3裡,幫他矯正五音不全。
又到了一個初夏,宋緣才又見到了宋清河。
他和秦沛明坐在操場的看台上,一人插了一個耳機,宋清河在下面夜跑。
秦沛明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把之前那個歌手的故事是假的這件事告訴宋緣。
宋清河跑完看到他倆,順理成章的走過來打了個招呼,結果宋緣十分不客氣的别過了頭。
秦沛明探過頭看他,他就把頭扭的更過去了。
“咋了?惱啥呢?她欺負你了?”
“哼。沒有。”宋緣索性閉上眼,倆手抱胸。
秦沛明站起來坐到他另一側,宋緣又把頭轉到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