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明把外邊的衣服脫下來,才瞪大眼看到了背後貼的紙條。
“青少年臨時教練。”
他一擡頭,宋緣已經閃出休息室了。
呵呵,吃什麼飯,他已經想好了,先從手開始吃。
冬季的樂子相對來說少了很多,除了滑雪也沒什麼好逛的,他們又逗留了一天,就飛回了奧克蘭,秦沛明要出席一場私人宴會。
他在奧克蘭市區有一棟自己的房子,是很簡約的二層獨院,他之前經常在這邊住,房子裡生活氣息很重。
李聞打點好了晚間事項就離開了,宋緣好奇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問秦沛明:“那我晚上幹什麼呢?”
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樣,連自己的閑暇時間要做什麼都要跟秦沛明商量商量,像一個不會思考的笨蛋。
“跟我一起去啊。”秦沛明奇道,他可不放心把宋緣一個人丢在什麼地方,哪怕知道這人已經長大了,但自己的心裡頭還是放心不下。
“但是我沒有被邀請诶,我怎麼去。”
“那你晚上當我的助理就好了。”
宋緣躺在單人沙發裡,靠背上還挂着一件放了很久很久的外套,上面殘留着橘子味的香水。
“那李聞哥怎麼辦?”
“他去玩呗。”
宴會在一個莊園裡,日暮時分,殘陽給整棟古堡籠罩了一層金色。
冷空氣顯的整個山頭都有些蕭條,讓人不自覺想到文學名著裡那些故事的發生地。
從大門進去後,秦沛明披着的厚重大衣才取下來交給管家。
麓黃的細絨襯衫上挂着金色的流蘇飾鍊,從肩頭後背蔓延到小腹,後腰處是镂空的,有一顆紅色的寶石挂墜吊在上面,時不時的碰到裸露的皮膚上。
淺栗色的發絲微長,和襯衫之間空出一段雪白的脖頸,面容有些冷淡,眉眼深邃,像中世紀油畫上的貴族王子。
宋緣跟在人身後,視線盯着紅寶石的下方,褲腰後的綁帶。
宴會的人不少,秦沛明跟主家閑談了一會就離開了,倆人站到二樓的扶手邊,低頭看着下方的盛宴。
“看我幹什麼?當老鷹捉小雞的小雞呢?”秦沛明偏頭調侃,宋緣亦步亦趨的跟個小朋友似的,走哪都盯着他,好像生怕走丢了。
宋緣沒答話,隻是喝了一口杯裡的冰酒。
秦沛明有些不悅,伸手想要把酒杯拿走,宋緣下意識躲了躲,酒杯和秦沛明的鍊式袖口碰撞發出細小的聲響。
昏黃的光線撒在秦沛明的側臉,這樣的環境很能凸顯他的外表,整個人仿佛中世紀古典文學的男主角。
“還缺了一個東西。”宋緣聲音不大,他穿的簡單,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耳邊一個秦沛明給戴上的綠寶石耳釘,很符合他助理的身份。
“什麼東西?”
宋緣突然笑了起來,拉着他走到了一處沙發坐下,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幾樣東西。
秦沛明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酒精棉片,一次性簡易穿孔器,還有綠寶石耳釘的另一半。
另一半是帶着金色流蘇的,跟他今天的衣服很搭,但因為沒有耳洞,就放在家裡沒管了,沒想到被這個壞小子拿走了。
秦沛明意識到這人要幹什麼,一瞬間腦子裡亂了,一會想晚上還能側睡嗎,一會又想這樣弄會不會發炎啊。
還沒等他糾結出個結果來,微涼的棉片已經貼到了他的耳垂,把他冰醒了。
管他呢,那都不是眼下的事情了。
“疼嗎?”這不是秦沛明關心的問題,他隻是覺得宋緣的吐息離他側臉有點太近了。
“不疼的。”
應該是不疼的,秦沛明在網上見人說過的,一下就好。
随便吧,反正宋緣現在看起來特别興奮,他沒有辦法拒絕,至于後續其他的影響,他願意承擔。
咔嚓一下,穿孔器用完拿開的時候,還微微扯動了耳垂。
秦沛明足足僵硬了一分鐘,才緩過來。
右耳上的鈍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說些什麼發洩發洩,但餘光瞄到宋緣的胸口,又忍住了沒說出來什麼話。
太痛了,天殺的,哪個奸商說沒什麼感覺的,這是要把他痛死嗎?怎麼能這麼痛啊,他感覺自己現在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到了右耳,沉甸甸的下墜感好像之間拉扯到了腦子裡。
“怎麼了哥?很痛嗎?我看看。”宋緣又靠近,仔細的觀察着後面的傷口。
很痛,秦沛明沒張嘴,但心裡已經隐隐懷疑,是不是宋緣哪一步沒搞好,按理來說不會這麼痛吧。
“挺好的啊,沒什麼問題,一會就不痛了應該。”宋緣把自己冰涼的手貼在他發燙的耳廓上。
秦沛明咽了咽口水,聲音很小,頗有些咬牙切齒:“劇痛。”
“啊?不會吧。”宋緣也有些驚訝了,又檢查了一遍。“好着呢。别哼哼唧唧了,矯情。”
第一天滑雪回來的時候,他騙秦沛明說自己胳膊劃破了,秦沛明當時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