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明被燙的移開了眼。
“哦,那你也喜歡?”
宋緣一怔,手放到了秦沛明的腿上,聲音有些澀:“我喜不喜歡你不知道嗎?”
這不是毫無準備時應該說的話。
但這樣一個閑适的下午,是一個很合适的時機。
秦沛明回頭,笑着說:“我知道啊,你敢說不喜歡可是要挨揍的。”
“……”
“我說的不是這個喜歡,哥,你知道的。”
宋緣目光竊竊,好像不打算給他一條生路,“那天……”
“哪天?”秦沛明風輕雲淡調侃道:“在瓦卡蒂普湖畔那天?哦,下個月去大溪地好不好。”
宋緣被他擺爛的程度震驚了。
剛被刺激過的耳垂連着整片側臉都酥麻着,猝不及防的,就被柔軟的滾燙貼了上來。
秦沛明整個人都僵住了,連歡歡在他外衣上打滾都視若無睹了。
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于是貼上來的嘴唇愈發嚣張,連吻了四五下。
臉側連着耳垂那裡,整片皮膚都癢的發麻。
秦沛明甚至開始緊張,害怕,整具身體都繃緊。
宋緣乖順的枕在他肩頭,伸手攬着。
很熱,很燙,但秦沛明的心髒已經結上了冰。
“……小緣,你聽哥說,世界很大,你的未來還很長,等你走過了更多的地方,認識了更多的人,你就會明白,你對我這是一種依賴,是親情,這是很正常的,就像沛霖對我那樣,但它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感情。”
“是嗎?”宋緣語氣平平,好像在探讨一會到底要吃什麼:“再深的依賴,六年沒見還會有嗎?用這個拙劣說法把我堵回去,這件事情就這樣翻篇了,明天開始我們又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是嗎?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我沒有這樣想,因為事實就是這樣,你們年輕小孩一時頭腦發熱有個叛逆的想法很正常,但做事說話不能這麼沖動,人都要為自己說的話做的事負責的。”
“你不要慌,哥,我就是向你表達一下心意,我沒有說我們現在就要怎麼怎麼樣,我沒有在索取關系。”宋緣一手攬在人頸後,另一隻手已經爬到了胸膛上,隔着滾燙的皮膚感受那急速的心跳。
秦沛明撥開身上的手,坐起身。
什麼喜歡,什麼愛情,都不是可以長久的東西,都隻不過是年輕人一時興起的玩意罷了,他們之間,不會再有比親情更加長久的關系了。
年輕人氣盛,想一出是一出,今天想玩了,明天沒興趣了怎麼辦?變成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嗎?
氣氛一度沉默。
“那天,我和我爸都去了的那次宴會,你為什麼要跑去衛生間?”
秦沛明剛活動了一下的身體又僵住了,他感覺自己好像紙質化了,全身都失去了知覺,隻能被外界擺弄。
宋緣也坐好,冷淡道:“秦沛明,除了你自己,沒人願意陪你玩自欺欺人的把戲。”
空氣逐漸開始凍結,那股馨香他怎麼也聞不到了。歡歡喵喵喵的走過來不停的在桌角蹭,想要别人理理它。
“你……你一直都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
秦沛明強顔歡笑道:“故弄玄虛。”
宋緣歎了口氣,徹底沒轍了。
他十八歲那年,情形十分緊張,他甚至都不能去探望林蔓。
秦沛明雖然一早答應他,會在那天給他放煙花,給他一個驚喜禮物,但自從出國後,倆人就再沒有聯系過了。
那天,宋緣根本沒有抱希望能見到秦沛明。
他照常出門,獨自吃了頓飯,在海邊坐了一會就回家睡覺了。
大約是十一點多,半夢半醒間,好像看到有人開了他家的門,一道白色的影子側身進來,叫了他幾聲。
宋緣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又一次身處夢境之中身影走過來脫下身上的防護服,躺在床上。
滾燙潮濕的身體緊緊擁着他。
鬼壓床了吧,宋緣想,秦沛明怎麼可能讓自己髒兮兮成這樣,于是他又進入了夢鄉。
直到第二天清早,他又被床邊的響動吵醒。
實在是太早了,他困的睜不開眼,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直到粗糙的一次性口罩布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帶着微弱的喘息聲。
宋緣猛的睜開眼,看到家裡的門被輕輕合上。
騙人的吧?一來一回起碼要在酒店裡呆一個月,誰這麼無聊會回來?
他打電話給林蔓,問她在哪,結果隻獲得了一頓臭罵。
他又打給秦沛霖,秦沛霖說他怎麼開始白日做夢了。
他不死心,又去樓下調監控。
六年間,他們其實見過兩面,宋緣的私心把這一晚也歸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