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說了吧。”祁縱環着手臂盯他。
見葉斂沒有回答,他又警惕起來,“現在擡價可晚了,你說的兩百就兩百。”
旁邊路過的回宿舍的人暗暗看向他們,葉斂擡手想還給他,被祁縱躲過去還譴責他,“說話不算數是不是?”
葉斂後悔了,這人腦子就不正常,别人做不出來的事他能。
“明天……”葉斂剛說兩個字,祁縱陰恻恻提醒他,“不許騙我,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
葉斂隻好回答,“上午可能會去教室,下午去體院。”
他說完後半句話,祁縱好像一下就繃緊了,臉色都嚴肅了很多,“你去體院幹什麼,找那個體育生?”
“嗯。”葉斂輕輕應了一聲。
“不是。”祁縱很無法理解,“你們不就去參加志願嗎,用得着天天見天天見,有什麼好見的,有多少話要說……”
這人一情緒激動就控制不住嗓音,葉斂都想把他嘴封死,他轉頭往反方向走去,到距離樓門較遠的,沒有燈也沒人的角落停下。
祁縱就跟在他後面喋喋不休,葉斂覺得他的聒噪又上了一層樓。
“閉嘴。”葉斂回身制止他。
祁縱停了一下,更控制不住了,“你不應該注意下分寸嗎,我隻是在告訴你不要跟那種人走得太近……”
“為什麼不行?你喜歡他?”葉斂看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回怼。
“我……”祁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是不是有病啊,跟他有什麼關系……”
“那你激動什麼。”葉斂很無奈。
“我不是因為你嗎!”
祁縱被氣得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但想的東西卻天差地别。
祁縱一愣心想壞了,這樣說葉斂不會猜到他知道他喜歡自己吧。
這人那麼要面子,自己的心思被當事人戳破了,他不得尋死覓活的,而且現在不是說破的好時機,洪茹還喜歡他得很,對結婚的事根本産生不了影響。
不行,得想辦法掩蓋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對了……他媽。
不好意思了洪女士,就拿你當擋箭牌吧。
此時葉斂心中隻有三個字:他……瘋了?
本來人就不太正常,現在上學上的都胡言亂語了。
“嗯……”
“那個……”
他們同時出聲,又一齊停下來,最後還是葉斂先開口,“你要不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都已經累到神志不清了。
祁縱一聽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都知道關心他了,态度轉變得這麼快,肯定是怕了,怕他直接拒絕,連追求的機會都沒有。
祁縱兩手插兜,輕咳一下看向别處說,“你不要多想,是我媽,他讓我在學校平時多看着點你,我也沒辦法。”
“那你可以走了。”
“?”
“阿姨問起我說你做得很好不就行了,不用這麼敬業。”葉斂由衷地回答。
“那不行,我這人就是說到做到,騙人這種事我做不出來。”祁縱揚起頭,理直氣壯地回絕。
葉斂欲言又止,試圖讓他理解自己,“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
“你現在,像是我的舔狗。”葉斂找到一個精确形容他的名詞。
“……”
“…………”
“………………”
祁縱半晌沒能說出話來,心态差點崩塌了。
他震撼且語無倫次地指向自己,又指向葉斂,“我,我是,你居然說我是你的,舔、狗!葉斂你,真的太過分了……”
葉斂暗自松了口氣,好險,還好祁縱依舊是個傻子,不然差點懷疑對方是在追他了。
“好了,冷靜點,是就是,别把自己送進醫院。”
“是個球!”祁縱惡狠狠地擰過去,在附近來回踱步,時不時咬着牙看葉斂一眼,像是缺失了一半腦子。
他跟着葉斂一趟,不光失去了兩百塊錢,還收獲了葉斂舔狗的稱号,簡直是太值了。。
但是花都花出去了,舔也舔了,他絕不能半途而廢,為了退婚的大事,承受這點小小的屈辱算得了什麼。
他重振旗鼓,轉身站到葉斂面前,一迎上對方月光下帶着調侃的笑意的眼睛,他險些又繃不住了。
祁縱長出一口氣,擡手覆在葉斂的後頸處,隔着圍巾掐住,把人轉過去背對着他。
“你以後就這樣跟我說話。”
“不太禮貌吧。”葉斂看着眼前黑咕隆咚的牆壁。
“我不介意。”
這樣交流對他的情緒和心髒都好。
“我說你。”葉斂扯掉他的手,邊整理圍巾邊轉過身,“不禮貌。”
祁縱被扒拉開,手指動了動,覺得他圍巾很軟,突然疑問,“這都四月份了,你還戴圍巾,不熱嗎?”
“不。”
葉斂已經習慣他思維轉變得如此之快了。
祁縱忽然發現,葉斂好像一直都很喜歡戴圍巾,除了夏天,春秋冬他都經常性地戴着。
他又想發問,但葉斂先一步開口,“你還有沒有正事,沒有我走了。”
祁縱隻好回歸思緒,鄭重通知,“你要去體院我也去。”
“你自己去别跟着我。”
“我就跟着你。”
“我不想帶你。”
“我自己會走。”
葉斂歎氣,無可奈何,“你在學校裡能不能離我遠點。”
“為什麼?”學校又怎麼了?祁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