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縱一瞬間氣血上湧，“你……”
他盯着葉斂，差點就質問出來，你什麼時候跟人親過嘴，還是喜歡的人。
祁縱心情根本平複不下來，耳邊嗡嗡的，腦袋裡一團亂，别人說什麼他都沒聽進去。
衆人看完熱鬧，更等着看誰先輸了受懲罰，下一個是程煦。
有人撺掇道，“程煦必須給他們來個炸裂的，快！”
程煦吸了口氣直起身，緩緩開口，“我前女友紋過我的名字。”
“哇哦程煦還是厲害啊……”
“你筆畫這麼多，應該挺疼的吧。”
“怎麼回事你不紋她的？”
程煦擡手指向其他人，“都摁吧都摁，來看看是誰十根手指都沒了。”
羅華采看向一動不動的祁縱，“祁哥你……你都沒有前女友趕緊放下吧。”他幫祁縱把手收回去，“你沒了。”
葉斂和祁縱都輸了，懲罰就是喝酒，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把幾種酒兌到一起，在施绮雲提醒下才收斂了點。
祁縱仰頭幾口灌下去，旁邊人拍手叫好。
葉斂跟他不一樣，放慢速度，幾乎是屏息着将一杯酒喝完。
“嗚呼！”
“真好玩，剩下的接着來，看着都沒剩一兩個指頭了。”
葉斂放下杯子，嗓子灼燒，嗆得鼻腔也疼，他捂住嘴輕咳，施绮雲遞給他一張紙巾，“沒事吧，還有果汁你要不要緩緩。”
葉斂擺擺手，“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躲開嘈雜的人群，出門的一刻頓時安靜下來。
從衛生間出來洗手，他看到鏡子裡自己眼睛有些紅，大概是酒精造成的充血。洗完轉頭去拿紙，視野裡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祁縱沒像以往那樣風風火火的，而是望着他，沉默着走進來，眼睛似乎比他還紅，語氣沒有起伏，“我怎麼不知道你和人親過。”
“什麼時候？”
“跟誰？”
葉斂眼神沉下去，“跟你有什麼關系。”
“确實跟我沒關系。”祁縱冷笑一聲，點點頭，“你就跟我裝不認識是吧，以後也都這樣，你來我家就當看不見我，我就是個透明人。”
葉斂盯着他輕聲回答，“不是你想和我劃清關系的嗎？”
“我什麼時候，想跟你劃清關系了？”祁縱咬住牙又松開，拳頭握的死緊，“你想理我就理我，你不想就把我晾在一邊，你先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葉斂别過眼，“我不知道你想怎麼樣。”
“我就問你一句，你現在還喜不喜歡我。”祁縱緊緊直視着他。
葉斂瞳孔瞬間震顫，他垂下眼，額頭像是被火燒一樣疼，随後斬釘截鐵地回答，“我沒有！”渾身像是紮滿了刺。
祁縱心徹底死了，“呵，果然是這樣。”
葉斂不再停留，側身快速從衛生間離開，回到包間便坐在外圍，他本來話就不多，别人沒發現什麼異常，施绮雲倒是多看了他兩眼。
祁縱沒回去，給羅華采發了個消息提前走了。
羅華采連罵好幾條他不夠意思。
祁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那句話，好像如果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就能原諒葉斂對他的态度。
他不理解自己怎麼氣成這樣，從葉斂不理他那天開始，他就沒有真心實意地笑過一次。看見葉斂和别人那麼親近，還有知道他和别人接過吻的時候，他真的要炸了。
在亂糟糟的思緒裡，他發現他和葉斂真的快要斷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祁縱忽然覺得胃很不舒服，翻湧上來扒着路邊的垃圾桶一陣吐。
這時路上人還很多，不少側目過來，還有好心人給了他些紙巾。
吐完他就返身直接坐在旁邊的台階上，低着頭，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錯了，讓他們變成現在的狀态。
過了不知道多久，祁縱面前走來一個人，本以為是路人，他看都沒看，動都沒動一下，可那人一直沒走，他發覺不對，恍然地擡起頭。
目光一寸寸上移，最後落在那張熟悉的，灼目的臉上。
祁縱愣住，險些以為是幻覺，反應過來他猛地起身，難以自已地一把将人抱住。
葉斂控制着身體站穩，用力将他從身上扒下來，“你都喝醉了還不趕緊回宿舍。”
祁縱根本就沒有抱夠，但葉斂不讓，沒辦法，他盯着葉斂，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來，“你怎麼沒醉。”
“我酒量比你好。”
他在酒吧吃了解酒藥。
“好。”
祁縱也不知道瞎答應什麼，反正就是很高興，看着他傻笑。
葉斂往前走，祁縱就跟着他，到了分岔路時，葉斂讓他回宿舍，他遲遲不走，面色猶豫，眼中卻帶着奢望地看着他。
“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葉斂和他吵架，怎麼罵他都沒關系，但葉斂對他像陌生人一樣冷漠，他就受不了了，難受的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你不是很讨厭我嗎。”葉斂輕聲詢問。
“你不怕我影響到你？”
“不是，我……”祁縱急忙搖頭，卻沒能說出什麼，最終又沉下去，“我不知道。”
“就這樣吧。”葉斂移開眼，說完向另一個方向離開。
祁縱本想挽留，卻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幸好葉斂沒有徹底放棄他，隻要慢慢來，他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心裡舒服了許多，回到宿舍把沾了髒東西的衣服換下洗幹淨，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新朋友的驗證消息。
【美術協會施绮雲】
祁縱皺起眉，她是那個雲姐？和葉斂黏在一起的？找自己有什麼事？
他本來不想加的，但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好像關綽也主動加他，加上就開始賄賂他，可施绮雲又不知道他認識葉斂。越想越奇怪，幹脆同意看看她要搞什麼。
【施绮雲】：hello
【祁縱】：你有事嗎？
【施绮雲】：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和葉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