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葉斂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祁縱用力抓住,将他拉得更近不得已坐在床上,随後直起身一把攬住他的腰。
仗着自己受傷膽子就大了。
葉斂感到他控制着手臂的力道,碰到自己腰的一圈都隻是輕輕挨着。
“怎麼受傷的。”
祁縱直直望着他,“你關心我。”
葉斂冷冷吐出兩個字,“快說。”
祁縱移開視線,“摔的。”
“怎麼摔的。”
祁縱支支吾吾,“走着走着,就摔了。”
葉斂沉默,祁縱輕咳一聲掩飾地說,“打籃球有個人絆了我一腳,要不然我肯定不能摔。”
“你确定?”葉斂有點懷疑他這套說辭,可他在家除了打籃球也不做什麼,相比較走路摔更有依據一點。
祁縱表情認真地點點頭,“我确定。”
“為什麼不告訴我。”葉斂垂下眼。
祁縱哼哼唧唧地偏過頭,“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告訴你幹什麼。”
“好,那我現在就走。”葉斂一動身,祁縱立刻回過頭用力抱住他,他隻能用一隻手,幾乎把他完全禁锢在懷裡,耍賴不放,“你就不能說當我男朋友嗎。”
另一個病人的呼噜聲小了很多,葉斂轉頭看過去,那人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他剛想讓祁縱小點聲,一回頭對方不知什麼時候離他極近,近到鼻尖超不過兩厘米,眼神專注地盯着他,落點逐漸停到他的嘴上。
葉斂向後仰一點,他便又靠近一點,直到葉斂忍無可忍一掌按在他臉上。
祁縱眼睛被他捂着靠倒下去,嘴角還是笑着的。
輸液之前的休息時間,葉斂原本都坐到了椅子上,祁縱硬是下床又把他拽回來,自己挪到邊上,非讓他也上床休息。
病床可不是酒店兩米寬的大床,兩個成年男人躺上去,要不掉下來幾乎都要貼在一起。
葉斂搖頭拒絕,“你爸媽來的話會看到。”
“我跟他們發消息來之前說一聲,放心不會看到的。”祁縱目光熱切,又往旁邊挪了一點,這一下大概是扯到傷口了,他擰眉嘶一聲。
葉斂更加不會同意了,把椅子搬到他床旁邊,“我坐在這兒。”
他示意祁縱躺好,對方勉強同意下來,這才消停。
接下來的幾天葉斂都會來醫院,洪茹本來還擔心祁縱會鬧,看情況比她預想的好很多,欣慰他終于長大了。
祁縱提前出院回家後,雖然還需要固定着右手,但大概生活上能自理,再加上葉斂離得近了更方便照顧他,洪茹放心不少。
她是是請了假的,公司明裡暗裡好幾次讓她有空就回去,她現在才拜托葉斂,在她上班後幫幫忙,葉斂答應了。
整件事情下來,最開心的是祁縱,他可以每天都看到葉斂,甚至每天都能碰到他。
葉斂坐在他房間書桌前,祁縱就在後面的床上滿臉笑意地盯着他,他能感受到灼熱的目光,有時都擔心對方這樣下去會更傻。
祁縱從床上下來,站在他旁邊看他的畫,越看越喜歡。他現在隻想讓葉斂把東西都搬過來,直接住在他房間更好。
一想到就停不下來,他直接拉起葉斂,硬是帶人到隔壁,進葉斂房間把他桌上大部分東西都劃拉走,進行遷移運動。
葉斂看着他用一隻手鼓搗着,思忖他為什麼受傷了還能這麼活力十足。
他阻止祁縱,“你能好好休息别再亂動了嗎?”
“我不動就要廢了。”祁縱理所當然,甚至鼓動葉斂,“你和我一起去外面轉一圈。”
葉斂拗不過他,被扯出門,沿着路随意走着,到了一個公園,小孩和老人們紮堆在器材設施區,幾個小孩追打亂跑,差點撞在葉斂身上。
祁縱望着他們啧一聲,“看着點。”
離遠了些,葉斂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他,眼中藏着柔和,“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祁縱好笑,“你比我還小,你能知道我小時候?”
“我記得,你有一次光着屁股跑出家門,小區裡的人都看到了。”
“怎麼可能,你可别污蔑我。”祁縱不相信也不接受,“我那麼要臉的一個人,絕不會光屁股出門的。”
“真的。”
葉斂也不和他辯駁,語氣平淡,卻讓人不得不思索事情的真實性。
祁縱完全沒有印象,這樣更讓他害怕,試探着問,“你親眼看到的?”
葉斂點點頭,“我就在你家,阿姨叫你都不回來。”
他說的很真實,祁縱努力地回想,還是找不到一點記憶,剛想問那是幾歲,轉頭看到葉斂眉眼彎着,嘴角也帶着笑。
祁縱一怔,恍然反應過來,嘴角卻控制不住地翹起,控訴道,“你就是騙我。”
“我就說我都忘了你還記得,我記性有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