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遇閉着眼睛,本想再享受會兒小風,便聽着這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荀遇睜開眼睛,見男人在他面前停下。
荀遇就躺在遊廊的台子上,他長得小,男人不低頭根本看不見他。
那男人挂了電話,伸出腳便朝遊廊上的柱子踹去:
“靠,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
老爺子說今天有家宴,說是家宴肯定是給顧琅的慶功宴,他本不想去的,但一想可以給顧琅使絆子便又想過來了。
可臨走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公司副總說有文件需要他查閱。
他以為就是最近幾天的文件,誰知道那副總搬來幾大摞,說那些都需要他處理。
他就不信突然有那麼多需要處理的東西,肯定是顧琅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他去家宴。
他說他不幹這些人就那他爸來壓他,必須要他親自處理。他本就是草包,平時這些東西别說是處理了,他連看都沒有看過。
荀遇聽他繼續罵道:
“我才是顧家的唯一繼承人!不過是仗着現在顧琅受老爺子喜歡,等我找到顧琅不是老爺子親生的證據,将顧琅趕出顧家了,到時候你們還不是得舔着我走。”
聽到顧琅的名字,本來興緻缺缺的小狗擡起頭來。
哦?
顧家繼承人?
不是親生?
還要攆走顧琅?
有點意思。
幾條八卦砸到荀遇頭上,荀遇好奇地擡起了頭,他也大概猜出這滿嘴髒話的男人是誰了。
這就是秘書說的二少吧。
太吵了。
怪不得顧琅不想讓他來呢。
可似乎沒管用,畢竟這人還是來了。
看起來還想找顧琅的麻煩。
這人看起來脾氣爆,他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荀遇團吧團自己,盡量将自己團的小些,這樣那個二少爺就不會注意到他了。
但荀遇忘了,他是不顯眼,但是離他不遠處還有一個得關照他的安全的保姆。
顧骁自己發了會兒怒,将脾氣撒到了旁邊的保姆身上:
“靠,你站在幹什麼?你也來看我笑話是不是?”
二少脾氣很暴躁,平時保姆都是躲着他走的,可今天大少讓她看小狗,迎面又走來顧骁,兩相沖突,她緊張解釋道:
“不是的少爺,我在這裡幫忙照看小狗。”
“小狗?”顧骁朝地上看去,怒道:“你當我眼瞎是吧,這哪裡像是有狗的樣子。”
保姆緊張道:“有的有的呀。”
保姆緊張指着遊廊紅台子上的荀遇,荀遇還在盡力将自己團吧小,一擡頭看見兩雙滴溜溜的黑眼睛。
“……”
救命,他一點也不想招惹上這種人。
荀遇團成一團窩在台子上,驟然看去就像是落雪,冬日時這紅台子上也常有落雪,所以顧骁一時間才沒發現。
他一看到老宅子多了隻小狗,驚訝道:“靠,老爺子竟然也會養狗?”
聽說老爺子小時候曾經被綁架過,被救下來後他就嚷嚷着要養一隻狗,他爺爺當時就讓他爸養了,這一養就養了二十年,後來那隻狗年紀大了去世,老爺子應該是傷了心,就再也沒養過這種小玩意兒。
就連他小時候求着想養狗他爸都沒有同意過。
所以驟然間見到這雪一般的小玩意,他不免驚訝地對荀遇道:“嘬嘬嘬,小狗,過來。”
荀遇:“……”
他才不會被嘬嘬嘬吸引過去。
荀遇将身體翻了個面,不再理他了,顧骁氣道:“靠,是隻傻狗。”
荀遇心裡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像這種詞彙量隻有靠靠靠的人,荀遇将他們統一歸類為腦子都是平滑的單細胞生物,他才不跟這種傻子一般見識。
保姆見他誤會,提醒道:“二少,這隻小狗其實是大少養的。”
“什麼?”顧骁瞪大眼睛,看了看保姆又看了看白乎乎的小狗,他震驚道:
“你說這可愛的小狗是顧琅那混蛋玩意兒養的。”
保姆聽他的那麼大聲:“哎喲,二少您不要罵了。”
顧骁一聽不樂意了:“憑什麼,我不僅要罵,還要罵得很大聲。”
“我還不僅罵顧琅,還要罵那個出軌的老頭,妻子死了十幾年,竟然有個二十多歲的私生子,丢不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