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鬧鈴響起。
楓梓閉着眼睛按掉鬧鐘,做了幾秒心理建設後決定起床,等看清陌生天花闆後,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不在現實世界。
有一說一,海龜湯裡的各種感官和體驗都太真實了,仿佛仍在現實世界一般,裡面的人做事也都符合各自的邏輯方式。
青年拿起手機,眯眼看了眼時間。
6:41。
今天上午七點半去希望小學拍攝,現在該起了,還需要收拾一番,這樣想着楓梓起身,披上衣服後洗漱去了。
招待所沒有鏡子,刷牙的時候楓梓盯着水龍頭發呆,再次回憶這次的湯面。
【頭胞酒,書裡有,
喝一口,命長久,
隻愁好料不常有。
瓜熟蒂落又一度,
長生癡念難勸阻!
酒成悲喜恨難終,
五人血染在床頭。】
頭胞酒目前覺得和風俗有一定關系,今天探索的時候可以按照這個方向深入挖掘。
至于書和好料暫時沒有太多頭緒,整碗湯可能有意向和代指的就是三個詞,隻要把這三個詞破解掉,那這碗湯就豁然開朗了。
目前可以作為探索基準的是原主的身份,身為記者的他可去的地方很多,都能找到正當的理由。
除了拿着姐姐照片去詢問外,打聽一下近年來慘案大案也是個方法。
不過既然都死人了,大概不是是什麼好東西。五人血染在床頭……楓梓撓撓頭,他有些煩躁,忽然很想抽煙。
可惜原主不抽煙,包裡沒煙沒打火機,楓梓翻完公文包後歎了口氣,決定去小賣部買煙和打火機。
楓梓收拾完後走出門,外面霧蒙蒙的,初秋的早上已經有些寒冷,路邊草上結霜,耳畔公雞打鳴的聲音此起彼伏。
農村住戶大多醒的早,村子裡已經有了人聲,村頭小賣部也開門了,楓梓推開小賣部的玻璃門,随口道:
“老闆,開門這麼早啊。”
老闆是個中年男子,正躺在收銀台後面的躺椅上,他正對面放在架子上的小電視機屏幕還滅着,人晃晃悠悠的,懶懶回道:
“對。”
楓梓買了包常吸牌子的煙和打火機,見收銀台上就有煙灰缸,意識到老闆并不忌諱煙味後,便沒有出門。
啪,火機燃起火苗,點燃煙尾。
火光印在楓梓眼眸中後又消滅,青年有些疲憊的吸了一口煙,煙草特有的氣味溢滿口腔後,他輕松些許。
“李叔,我來買鹽。”有村民推門進來了,尋找無果後問道。
“最裡頭架子,你找找。”店主,也就是李叔道,村民聞言唉了一聲,進去拿了。
楓梓察覺到李叔打量了他幾眼,便問道:“叔,你見過愛穿白裙子的姑娘嗎?”
“見得多。”李叔還是懶懶的,搖椅晃的越發平緩:“怎麼,思春了?”
楓梓猛地聽到這話被煙嗆着了,青年咳嗽,莫名想起表姐宋依然的奇葩歇後語:“我不是這意思,叔你也太直白了。”
見楓梓咳嗽的慌亂,李叔本有些陰沉的臉反而揚起了笑容:“開個玩笑。”
“你是日報那邊負責來拍攝的?都打算拍哪些地方?”李叔問道,他坐的直了些,給村民找零的同時還打了個招呼。
“對,不就那幾個地方麼,過會拍希望小學,還有咱們這的酒廠。”這些并不是避諱的事,楓梓直接說了。
李叔點點頭,不說話了。
“叔,咱這有風俗不?”楓梓問。
“沒有。”
“叔,你覺得酒廠咋樣?”楓梓又問。
“酒還行,别的就那樣。”
就那樣到底是哪樣?
楓梓有點無奈,他正打算接着問,卻見李叔坐起身,有些不耐煩的趕客道:“你十萬個為什麼嗎?吸個煙這麼多話。”
楓梓:……
這才幾個問題。
雖然對方态度非常不好,但楓梓還是堅持把口袋裡的照片拿了出來,遞到了中年男人面前,讓對方辨認:
“最後一個問題了,拜托叔幫我看看,您認識這個人不?”
畢竟這小賣部光看門口招牌,就有一種跟隔壁小飯館一樣曆史悠久的美,老闆肯定在本地呆了多年,打聽打聽總沒錯。
“……沒見過。”李叔皺眉。
楓梓不信,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但對方不配合再怎麼直覺也無法,楓梓隻能收起照片,剛好手裡這支煙抽完了,臨走前他買了把口香糖。
畢竟今天要去希望小學,吃口香糖解解味道,總不能過會兒記着大哥哥一蹲下來說話就是一嘴煙味。
不合适。
楓梓買了兩個包子後回了招待所,同樣也拿照片問了賣包子的,對方表示有一點眼熟但确實想不起來。
看樣子這事兒急不得。楓梓無奈的想,吃完早飯收拾完,剛好大學生村官小劉上門,今天是小劉帶楓梓去希望小學。
楓梓道謝,遞給對方口香糖,兩人向希望小學方向走,閑聊時楓梓又拿出照片,結果小劉也沒印象。
見詢問照片無果,楓梓暫時息了這個心思,他轉移話題問道:“小劉,咱這有什麼風俗嗎?你印象裡有的都行。”
小劉聞言苦思冥想半天,楓梓心裡剛燃起一絲希望,便聽見對方道:
“呃……不許燒麥稭算嗎?”
察覺到楓梓無語的視線,小劉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嘿嘿,我不是本地人啊,我才來這兩年呢。”
大學生村官接觸村子裡的人頻繁,幾乎每家每戶都能叫得上名字,如果小劉不認識的話,那大概率是兩年前的事情。
算是有收獲了,楓梓想。
兩人很快便到了希望小學,小學離村子不遠,現在剛好是晨讀的時間,讀課文的朗朗童聲從各個教室傳出,格外有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