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鉑蘭點頭。

不等樸若爾說什麼，他又緊接着道：“你方才許諾過我的。”

樸若爾挑眉：“我又沒有說要拒絕你，你怎麼那麼激動？”他饒有興味道，“我同意。”

“你同意了？”鉑蘭有些驚訝對方竟然這樣就輕而易舉的同意了自己的提議，畢竟樸若爾平等地敵視所有雄蟲。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樸若爾翹起二郎腿，“畢竟這些年的信息素緩解劑讓我很滿意。”

他頓了頓，擡眼繼續道：“何況，雄蟲十二歲不是就初次成熟了？或許，親口嘗一嘗雄蟲的信息素，味道會更好。”

鉑蘭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聲吼道：“他現在才六歲！”

“所以，我允許你放他六年自由。”樸若爾話鋒一轉，“我知道你這六年從未用過信息素緩解劑，當初那幫該死的人渣将你的身體傷害的太過嚴重，導緻你現如今無法使用，仍要忍受精神領域的痛苦。但是，等到那小雄崽成熟之後，你就可以直接用他緩解精神領域的創傷。”

他看着對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沉聲道：“我們的星艦之上，隻有雌蟲才是兄弟姐妹，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能共享的。”

鉑蘭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無法去反駁對方，隻能将一切都咽回肚中，最後隻道一聲，“六年後的事情，六年後再說吧。”便轉身離開。

實驗室觀察房内，維希·烏爾蘇拉正無所事事的數着小羊，此刻他毫無睡意，在不被抽取信息素的日子裡，他沒有任何娛樂。

雖然被抽取信息素也不算是什麼好事，但是那時至少在這個偌大的房間中還有人，也算是陪着他吧，反正都比現在這般強多了。

就在他出神時，大門突然“滴”了一聲響起，維希·烏爾蘇拉立刻坐起身看向門的方向。

“……鉑蘭！鉑蘭！鉑蘭！”維希·烏爾蘇拉歡快喊道，經過這些時日的重複鍛煉，他已經能夠順暢喊出對方的名字。

鉑蘭走到觀察房前，隔着一層玻璃他看向裡面身着白色長袍的雄蟲崽。

對方看起來很瘦小，比起外面他見到過的雌蟲小了幾圈，甚至比着那些同年齡段的雄蟲也瘦小了一圈，從小時候起就顯得身上穿着的試驗服寬松肥大，裡面空蕩蕩的一片。

原本黑色的短發現如今已經長到及腰處，因為抽取信息素的緣故，所以脖子上總是纏繞着幾圈繃帶。

他長得似乎很慢，但精神勁卻十足，每次自己和他說話時總是睜着一雙濕漉漉的黑色大眼睛開心地看着自己，什麼時候學會幾個詞的發音後，也總是興緻勃勃得叽裡咕噜說着。

所以，即便是從來沒有人可以去教，他現在也能斷斷續續地說出一些常用詞。

“玩……玩……”對方嘴裡又蹦出其他的詞。

鉑蘭定定看向對方，“你想出去嗎？”

雖然維希·烏爾蘇拉并不想作出過多像是弱智兒童能幹出來的事情，但畢竟現在的身體還是一個幼崽，所以他興奮地點頭拍手，并且模仿者對方的發音，“……出去……玩。”

鉑蘭發現對方最近的學習速度飛快，過往需要聽很多遍，再自己私下偷偷練很多遍的發音，現在聽幾遍有時甚至是一遍就可以複述出來了。

他點了點頭，“對，1609 想出來玩嗎？”

“嗯嗯。”維希·烏爾蘇拉立刻點頭，晚一秒都是對自由的不尊重。

“六年了，也确實是該讓你接觸接觸外面了。”鉑蘭低聲地說道，他伸手将玻璃牆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