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蟲各懷鬼胎,但又達成了共識,最終樸若爾拍闆,讓方才那兩隻在屋裡對峙的蟲之後一起過來,算是和維希做個伴。
知道這個消息後的梅格笑逐顔開,而坎貝爾卻是沉默不已,面無表情地看不出來心裡在想着什麼。
坎貝爾沒有情緒是因為他在思索,他剛剛知道這隻雄蟲活不久了。
對方活不了太久的事情雖然并沒有大規模傳開,但還是有一些實驗室或者是艦長旁邊的親信知道,而坎貝爾的雌父恰好就是其中一員。
所以今天鬧劇結束之後,坎貝爾回家就聽到了雌蟲一臉不屑地和他提起這個事情,他的雌父正是之前就對維希頗有意見的刀疤臉。
“沒事,坎貝爾。”刀疤臉道,“那小子活不長了,現在也隻是作為鉑蘭的血包而暫時存在罷了,要不然老大還會真的在意他不成?這件事情最後不也是低低放下了,你們平日裡打架鬥毆也都給個處分呢,這種東西根本就無所謂,毫無影響。隻是以後你别跟着那群不争氣的雌蟲在一起搗亂了,本身大了竟然敢撬老大的門?”
他見對方皺眉,以為對方擔憂,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也不用太過于擔心,老大不會計較這個的。”
“雄蟲真的會死嗎?”坎貝爾當時問道。
“對啊。”刀疤臉無所謂道:“說實話那小子能活到現在也是意料之外,畢竟提取了那麼多的信息素……不過算了,不說他了。”
刀疤臉以為坎貝爾是在擔心自己以後沒有信息素緩解劑提供便開解道:“鉑蘭他們吃肉,我們也得喝個湯不是?最後說不定你雌父我也能給你弄點那雄蟲帶信息素的血液。”
“再不濟以往分配下來的信息素緩解劑我也沒用完,囤着不少,你現在還年輕,這些足夠讓你在未來的路上往前再走遠一些了。”
坎貝爾不在意什麼信息素緩解劑,他的腦海中想的卻是那隻雄蟲傷痕累累的後脖頸,他想要問問雌父,為什麼要傷害一隻未成年幼崽?
那些痕迹絕對不是最近才有的,可能是幾年前,甚至更早!
難道他們對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就開始提前信息素了嗎?
可即便對方是一隻雄蟲,如果這樣從小虐待對方,那他們又和那些殘忍的雄蟲有什麼區别呢?
但是看到雌父滔滔不絕的模樣,語氣中都是對雄蟲的厭惡,他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如果他真的去可憐一隻雄蟲,那麼對雌父、對自己來說,豈不是又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咬了咬牙,不,自己不能對任何一隻雄蟲心慈手軟!
維希很快就等來了樸若爾給自己找的兩個小夥伴,亞雌梅格顯然十分喜歡并且親近他,一直忙前忙後,噓寒問暖。
但是坎貝爾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對方總是陰沉沉地盯着自己發呆,一會兒神情放松,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好像誰欠他多少錢似得。
維希也笑眯眯地和梅格玩着交朋友的過家家遊戲,并不主動搭理坎貝爾,隻留他自己在那裡不知道糾結什麼。
兩人開始每天固定按時來維希這裡打卡,陪他度過大半天,然後再各回各家。
他經常拉着梅格讓對方給自己講外面的事情,而坎貝爾則是沉默地看着兩人叽叽喳喳的說話,獨自一人坐在另一邊。
維希很快就打聽出來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鉑蘭現在還在廢棄星上找能源。
這顆廢棄星不知為何明明被探測出來有能源反應,但是三番五次地下去探測,卻也總是沒有結果。
像是遇到這種事情,鉑蘭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那就誰也說不準了,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也可能三五個月後還沒有回來。
懸在腦袋上的那枚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