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老實點。”他警告了對方一聲,然後關門上鎖,回到房間打通了光腦。
裡德看到尤塔接通之後,身形剛被投影出來,就忍不住道:“喂,老夥計,我當初可是把那隻小雄蟲給你好好地送了過去,但現在他都跑了你知不知道?”
尤塔愣了一下,皺眉:“跑了?”
“是啊,要不是我的雌子發現,估計等你今天再找就真的找不到他了。”
尤塔歎了一口氣:“我在外面,現在就趕過去。”
坎貝爾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一旁看向窗外。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雨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這裡偏僻,路上沒有什麼行人。
坎貝爾還在回想維希最後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
如此平靜,和在他雌父來到之前截然不同。
“在想什麼?”挂斷通話的裡德看着發呆的坎貝爾問道。
“沒什麼。”坎貝爾搖了搖頭,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忍住,看向裡德問道:“雌父,真的要帶他回去嗎?”
“當然了。”裡德道:“不把他帶回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帶回去好歹還能救幾個雌蟲。”
“可是……”
“坎貝爾,我們這群雌蟲和雄蟲是作為對立面存在的,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的。我知道你覺得這很殘忍,可是或許你沒有見到,更多的雌蟲就是被這樣甚至比這些更過分地對待。”
“你知道嗎,鉑蘭的蟲蛋,在已經有了生命迹象之後被活生生地從他的肚子裡面剖了出來,隻為了供那些雄蟲看個熱鬧。”
坎貝爾不再說話。
“咚咚。”門外敲門聲打破了屋裡的沉默。
裡德将門打開,尤塔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今天臨時有事,隻留下了他在照顧鉑蘭,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生出了逃跑的念頭。”尤塔歎了一口氣,“是我大意了,還得是你啊,不過你怎麼碰到的?”
裡德臉上露出了笑容,“倒也不是我,是坎貝爾,他發現了1609。”
“坎貝爾?”尤塔驚訝道:“居然是你嗎?”
坎貝爾不知為何,他不敢去直視對方的眼睛,隻勾着頭低聲應道。
“所以我早就說坎貝爾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出彩的戰士!”裡德拍了拍坎貝爾的肩膀,“當然确實也是幸運,如果1609沒有選擇這條路……”
“行了,我先去看看他吧。”尤塔打斷了對方的話。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頭頂上的燈光将裡面的景象照得一覽無餘。
維希蜷縮在一處角落,聽到聲音他微微擡起頭看過去。
“1609。”尤塔喊了一聲,歎息道:“這又是何苦?”
“我都快要死了,也不能讓我離開嗎?”沙啞的聲音從維希嘴裡發出。
“你知道了?”裡德皺眉看向尤塔。
尤塔聳了聳肩,“我可沒有說過。”
“呵……”維希冷笑一聲,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對方,“你們怕是不知道吧,你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物。”
“不說功勞,我至少也算是有苦勞吧,既然我基本上沒什麼用處了,那這最後一點時間,就不能由我自己支配嗎?”他低吼着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