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甯不依不饒:“你就是被吓到了,沒關系,哥幫你撐腰!”
顧酌後知後覺發現江宴甯有些反常,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江宴甯維持着這個别扭的姿勢失去了意識。
也對,他今天是臨時從聚會中脫身的,想必喝了幾杯酒。
剛才所做的那一系列事,不過是他強撐着維持自己的清醒罷了。
現在,在這個小小的換藥室,在顧酌的懷裡,聞着鼻尖熟悉的苦咖啡香,江宴甯放松了下來,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顧酌好笑地搖了搖頭。
難怪剛才這麼孩子氣,原來是因為喝醉了。
抱着人離開換藥室後,顧酌先是找到了周助理,向他解釋了一下情況。
周助理看着自家總裁酣睡的身影,表情有些扭曲。
最後無奈地去了車庫開車。
把人放到車後座後,顧酌走到何文允車旁,敲了敲他的車窗。
“何先生,我哥喝醉了,不太方便當面感謝。今天麻煩你跑一趟了。”
何文允直視着他摘下面具後的美人臉,笑容如常:“那既然這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省得又麻煩周助理一趟?”
顧酌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住江哥家裡就成,何先生,再見?”
何文允隐藏在黑暗中的拳頭微微握起,從唇縫中擠出一句。
“再見。”
目送着那輛黑車疾馳而去,顧酌淡定轉身。
空中的77弱弱提醒。
【宿主,他就是六号攻,何文允,主角攻在國外的好朋友,馬上就會因為一次賽車比賽和顧宵結緣。】
【好朋友?哼。】
77直覺,這一聲“哼”,怨氣頗重。
把人送到家後,周助理意識到自己應該馬上閃人,所以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剛要客套一句的顧酌被車尾氣撲了一臉,隻來得及把江宴甯的腦袋按在懷裡,牢牢護着。
77飛在前頭,幫顧酌開門,随後很快消失在半空。
偌大的屋子裡,隻能聽見一陣規律的腳步聲,穿過客廳,上了樓,最後停在卧室的床邊。
顧酌把人放在床上,壞心眼地撥弄着江宴甯的碎發,惹得人頻頻皺眉,充滿怨念地撈起被子,遮住整張臉,隻露出毛茸茸的頭頂。
看到這,顧酌臉上不禁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直到回到自己房間,站在鏡子前才反應過來。
他愣住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突然關掉了浴室裡的燈。
鏡子裡的他,像是沒有了雙眼、沒有了嘴的一具軀殼。
黑暗将他重重包圍,似乎要撕扯着将他拉向更恐怖的深淵。
手機突然亮起,泛着微弱的冷光,也足以讓顧酌回神。
屏幕上,是顧宵發來的消息。
他聽從了顧酌的建議請了假,打算送顧父回老家,五日後才會回來。
溫習玉自然也是跟着去了的。
顧酌手指微動,發出去一個“好”。
也不開燈,摸着黑完成了洗漱。
……
第二天一早,顧酌因為上午沒有課,睡得有些沉,直到江宴甯敲門才醒。
迷迷糊糊打開房門,江宴甯看他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拍拍他的耳朵上的蝴蝶結。
“這蝴蝶結不錯,很别緻。”
也不等顧酌搭話,就轉身離去,一隻手指了指樓下。
“不早了,快點洗漱。我做了面,你等會直接下去吃就行。”
聽到是江宴甯親手做的面,顧酌決定暫時放過他,去了浴室洗漱。
江宴甯則去了隔壁主卧換衣服。
等顧酌洗漱完,順着空氣中飄來的香味,走下了三樓。
卻看見一個黃毛,抱着屬于他的面碗,正狼吞虎咽,吃得滿面油光。
看到他,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
“七哥好!”
然後又很快反應過來,詫異擡頭道:“七哥,你怎麼在這?”
顧酌死死盯着那碗面,拳頭緊握,并不答話。
江宴甯提着公文包從樓上下來,看到江佑安的身影,有些不解。
“佑安?你怎麼在這?我不是讓你在車上等我嗎?”
江佑安嘿嘿一笑:“都到這了,當然要來看看你啊!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所以特意做了兩碗面?”
江宴甯這才注意到那個面碗已經空了,再一看顧酌抿起的唇,反應過來,不由狠狠瞪了一眼江佑安。
“你想多了。這不是給你的。想吃你自己去買。”
随後又向顧酌道歉。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進來,我做了兩碗,還有一碗沒動,你吃吧。”
顧酌搖搖頭:“可是哥你也沒吃,還是你吃吧,我随便吃點就行。”
“我不餓。算了,我給你再做一碗。”
江宴甯走向廚房忙活起來,江佑安像是第一次認識顧酌一般,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叫他哥?那我是什麼?”
顧酌還在想那碗面,不搭理他。
“你和我哥什麼關系?為什麼你可以住在他家?”
“你還是我認識的七哥嗎?”
江佑安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顧酌沒分給他一個眼神,直到江宴甯端着面碗從廚房出來,他才迎上去,接過面碗,放在桌上。
江佑安看了看這碗堪稱豪華的面,肉蛋蝦一應俱全。
再想到剛吃的那碗隻放了荷包蛋的面,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哥!”
江宴甯吓得筷子一抖,狠狠一拍桌子。
“你瞎叫喚什麼?”
“這不公平!憑什麼他可以吃豪華早餐,你親弟弟隻配吃一個荷包蛋!憑什麼我求了你好久你才肯告訴我你家的密碼,他卻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你不公平!”
江宴甯揉了揉眉心。
站起身,按住了江佑安的脖子。
“他,你應該叫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