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礙眼。
顧酌舔了舔牙尖,本就不好的心情越發低沉。
不來見我,卻和何文允在這約會。
真是好極了。
心裡越氣,面上卻笑了起來。
走到江宴甯身邊,十分自然地将手肘搭了上去。
他最近又長高了,這個動作做起來很順手。
“你怎麼來了?放開。”
江宴甯用毛巾擦拭着臉上的汗,身體一躲,避開了丁酉的觸碰。
丁酉沒臉沒皮般湊過去。
“江先生怎麼看上去心情不好?怎麼不去找你的男朋友,卻來了這裡?”
和顧酌之間的事,江宴甯不願和别人說。
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丁酉,想要去休息室。
手上的毛巾突然被何文允拿走。
“宴甯,我正要去那喝口水,這毛巾我幫你放吧。”
江宴甯沒多想,随口道了一句謝。
唯有顧酌注意到何文允眼中一閃而過的癡迷。
這毛巾到了何文允手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突然笑出了聲,一手按住何文允的肩膀,手下微微用力。
“先别急着走,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三個比一場吧?來了幾次,都沒有見識過江總的實力。”
江宴甯掃了他一眼,皺着眉。
“你連車都沒有,怎麼和我們比?”
丁酉挑眉,從衣服裡拿出一把車鑰匙。
“誰說我沒有?”
江宴甯的臉黑了下來,“這把鑰匙怎麼會在你手上?你搶來的?”
顧酌不知是該慶幸這危險的舉動還沒讓自己掉馬,還是該悲傷這個馬甲在江宴甯的眼裡竟然這麼不值得信任。
他半真半假地解釋道:“當然是找朋友借的。怎樣,比不比?”
“比,怎麼不比?”
江宴甯心裡又急又氣,眼神兇狠得似乎要一拳砸在丁酉臉上。
顧酌什麼時候和丁酉交上了朋友,關系這麼好嗎?
好到能把我送給他的東西借出去,好到身上能出現同一種香水的味道。
顧酌不是說他沒什麼朋友嗎?
難道是……騙他的?
望着江宴甯怒氣沖沖的背影,丁酉摸了摸鼻梁。
他承認他是故意拿出這把鑰匙,要刺激一下江宴甯,但沒想到刺激過了頭,把人變成了炸藥桶。
事已至此,他隻能盡力隐藏實力,讓江宴甯當個第一,哄哄他。
三輛車同時從賽道出發,卷起一陣飛灰。
何文允有心在江宴甯面前表現一番,一直開在丁酉旁邊,幹擾他。
丁酉不想争第一,但不代表能讓何文允超過了去。
兩人的車在賽道上你追我趕,又在車身相撞的瞬間同時拉開距離。
幾個回合後,丁酉成功将何文允的車逼得撞上了障礙物,困在其中出不來。
看着何文允氣急敗壞的臉,丁酉心情好了許多,踩下油門,追上前面的江宴甯。
三個人裡,隻有江宴甯是在認真比賽,堅毅的目光盯着前面的道路,每一次轉動方向盤都恰到好處,遊刃有餘。
丁酉身子向後一仰,控制車速,和江宴甯并行。
餘光裡,滿滿都是江宴甯的身影。
77揮舞着翅膀,在旁邊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亮,默默調低亮度。
一輪結束,江宴甯的心情終于好轉了些,至少從車上下來時,臉上帶着笑。
丁酉非常捧場地鼓着掌。
“不錯不錯,江總真是太厲害了,我自愧不如!”
何文允從一旁遞來毛巾,江宴甯順手接過。
腳步往更衣室走去。
“行了,今天就到這,我先回去了。”
沒走出幾步,他突然轉身,拉住了丁酉的手肘。
“阿允,我和丁先生還有點事,等會你自己先回去吧。”
何文允臉色驟變,又不敢表現太明顯,隻能垂着頭答應下來。
等江宴甯和丁酉并肩的背影走出去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喃喃道:“為什麼他們都可以,就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