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或許年紀不大,有些跳脫,還有點自來熟,大大咧咧道:“你說話的語調怎麼這麼奇怪啊……”
陸辭安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不過你的聲音真好聽,名字也跟奇特,念起來似乎有些拗口,但多念幾遍還挺有味道的!”說完布萊爾有些複讀機的多念了幾遍。
大概是語言習慣的緣故,布萊爾念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兒,沒有陸辭安自己念的好聽。
在念了幾次,布萊爾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還是念不出陸辭安那股韻味後,便放棄了,轉而繼續詢問:“你看起來年紀不大,是因為什麼進來的?難道是得罪了什麼蟲?但是未成年會有寬大處理啊……”
頗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味。
兩個陌生人,剛認識就問這麼多問題,感覺有些冒昧了。
陸辭安或許是先經曆了生死,又經曆了穿越,兩件事每一件拿出來都是件大事。
兩件事間隔的時間有些短,但陸辭安不得不讓自己快速适應起來。
看到這樣的布萊爾,陸辭安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傻裡傻氣,有些不太會看人臉色。
雖然現在的陸辭安也不怎麼會看人臉色。
因為他不知道布萊爾到底是無意的,還是僞裝出來的。
他哥說了,他上了大學,就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不要傻乎乎的被人騙,要對人有警惕心。
當然,交朋友也要真誠。
這需要一個度,陸澤安讓陸辭安自己去體會。
陸辭安摸摸腦袋,面上答應了他哥,但心裡小人撅嘴,覺得他哥小瞧他,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壞人。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穿越了,這是在外星球上,這裡的生物不是他的同胞。
除了語言,沒有任何他熟悉的東西。
陸辭安有些慌,但面上還要維持不慌不忙的沉穩。
他現在有些懷疑,布萊爾是不是在套他的話,目的是幫助剛剛那個警察,更好的定自己的罪?或者套出話,發現自己是外星物種,然後拉他去解剖?
天呐,那真是太可怕了!
陸辭安告訴自己,一定得穩住!
面對布萊爾殷殷期盼的目光,陸辭安露出一副憂愁的面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大概是被綁架了吧。一直昏迷着,眼睛一睜開就遇到了羅……”
陸辭安想說羅歌,但他不确定這是布萊爾稱呼對方羅哥,還是那人真的叫羅歌。
止住了後面那個字頭,陸辭安改為指了指羅科剛剛離開的方向。
布萊爾會意的點頭:“羅哥本名叫羅科,他是這座監獄的獄警,偶爾也出去巡邏,是巡邏隊的小隊長,你可以稱呼他羅隊長。”
陸辭安了然的點了點頭:“嗯,我一睜眼就遇到了羅隊長,然後他說我是偷渡者,就把我帶到了這裡。”
陸辭安攤了攤手,表示他就是這麼進來的。
布萊爾聽完皺緊了眉頭。
陸辭安心中一緊,還以為自己的話有什麼漏洞,就聽到布萊爾開口道:“羅哥怎麼能這樣呢,你明明是受害者,羅哥竟然還把你抓進來,真是太過分了!”
陸辭安見對方這麼氣憤,心中松了一口氣之餘,又覺得那個羅隊長被罵,真是受了無妄之災,居然順口解釋了一句。
“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身份信息吧。”
這話一出口,布萊爾猛的擡頭,直勾勾的看向他,把陸辭安看的心又是一緊:“怎、怎麼了?”
布萊爾盯着陸辭安看了一會兒,突然抓住他的手道:“朋友,你真是太可憐了,你不會是住在荒星吧?”
陸辭安見對方沒有懷疑,再次松了口氣,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布萊爾一直盯着他,估計都發現不了。
布萊爾握着對方的手不由緊了緊:“蟲神在上,沒想到帝國還有蟲流落到荒星,也不知道那些整日探索新星球的蟲是怎麼做事的,竟然讓無辜的蟲民流散在外,現在還被星盜綁架!”
陸辭安捕捉到對方每次說話都帶個蟲字,不知道這個蟲指的是他們的種族名稱,還是物種名稱?
不清楚是哪個字?也不知道外星物種的字和他們是不是一樣,陸辭安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敢再冒冒失失的開口。
至于最後說的星盜,大概就是海盜一樣的存在吧。
陸辭安順着布萊爾的話道:“是啊,我大概是被星盜綁架了。可惜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要無辜的被安上偷渡者的罪名,關進監獄裡。”
布萊爾歎了口氣,安慰對方:“你别難過,進了監獄有壞處也有好處。你這樣的情況,如果上報是會被減刑的。等你刑滿釋放出去,能夠得到新的身份信息,就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這個星球了。”
陸辭安聞言有些欣喜,他一個穿越黑戶,缺的不就是合理的身份信息嘛。
連忙向布萊爾問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布萊爾輕輕拍拍他道:“你放心,既然羅哥把你交給我,這些事情我會親口告訴他,讓羅哥幫你辦的妥妥的。”
陸辭安自然大喜過望,對布萊爾連連道謝。
布萊爾還沒被蟲這麼道謝過,心裡有些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