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室友,陸辭安的心情不由有些低落。
他墜下山崖純粹是山體的圍欄松動。
但季鳴拉他去爬山,他卻不幸墜崖。
這事和季鳴沒有關系,卻有着間接因素,他怕季鳴自責把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也怕父母難過會因此遷怒季鳴。
這是人之常情。
可他并沒有死不是嗎?
陸辭安又想歎氣了。
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十八歲剛成年的大學生,還是從小被父母寵着長大的。
乍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這些人還都是外星物種,饒是陸辭安已經是個大男孩,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朋友,你真的太可憐了,竟然是個畸形雌蟲。”
布萊爾的話拉回了陸辭安悲傷的思緒:“畸形雌蟲?”
布萊爾點點頭:“對啊,真是可憐啊!”
陸辭安:“……”
好嘛,他弱成菜雞,身體畸形,現在連性别也變了!
陸辭安内心波濤洶湧,沒處發洩,隻能氣成河豚。
他……他實在太憋屈了!
陸辭安實在想象不到,哪個穿越者會活成他這個慘樣,他應該是所有穿越者中最慘最廢最可憐的那一個吧?
陸辭安在為自己哀傷的時候,布萊爾也在一旁看着陸辭安。
注意到對方七彩紛呈的臉色,這讓布萊爾更加确認。
布萊爾心想:那些星盜抓了蟲不帶走反而扔掉,會有這麼好心?
現在才明白,原來他們是抓到了一個畸形蟲,沒辦法賣到好價錢,甚至可能都賣不出去,還要管飯。
這賠星币的買賣,星盜是不可能做的。
布萊爾歎了口氣,新朋友不僅身體畸形,連腦袋也有問題,連自己是雌蟲都不知道,真是太讓蟲同情了,他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個未成年蟲的!
若問他,為什麼不覺得陸辭安是雄蟲?
那實在太好笑了,誰見過雄蟲被安上偷渡者的罪名,還不反抗的?
誰又能躲避獄警身上的身份監測?
他不是雄蟲,那肯定是雌蟲。
而且,陸辭安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雄蟲信息素的味道。
至于羅科為什麼不找一個專業的機器對陸辭安進行進一步檢查?
笑話,他們拉倫哈星球不過是個普通小星球,要資源沒資源,要特色沒特色,雄子閣下連提一下名字都嫌棄,怎麼可能親自涉足這個星球?
浪費機器檢測,又沒蟲給羅科報銷,他又不是冤大頭。
布萊爾拍拍陸辭安的肩膀,安慰他道:“别擔心,你先在一旁呆着,等我挖完自己的礦石份量,中午不限制午飯後,我去和羅哥說一下,讓他給你安排一個簡單的活。”
陸辭安聞言十分感動,沒想到他來到異世,竟然能遇到這麼好的朋友,差點都要熱淚盈眶了!
布萊爾說完,就去挖礦了。
陸辭安在一邊呆着也沒真閑着,他看到布萊爾挖出的大礦石有帶出來的小礦石,大礦石他搬不動,就去幫忙撿一些小礦石。
布萊爾看到,自然樂意他幫忙。
一直忙活到中午,陸辭安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本來想詢問布萊爾什麼時候才能去吃飯。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哨聲,布萊爾丢開手邊的礦石,蟲爪恢複原狀,拉着陸辭安就開始跑,邊跑還邊對對方說:“哨聲響了,就代表我們可以去吃午飯了。”
陸辭安點頭記下,就被布萊爾拉着一路跑,一路上連拖帶拽的,他終于氣喘籲籲的進了食堂。
原諒他路程實在太遠,陸辭安早就餓了,實在沒力氣,全程是布萊爾帶着跑。
剛剛站定,陸辭安還沒喘口氣,突然半邊身子就好像被鋼鐵刮過一樣,一個大力刮蹭,将陸辭安帶的要摔倒在地。
幸好身旁的布萊爾第一時間扶住了他,不然他真的會和大地來個五體親密。
陸辭安本就饑腸辘辘,心情不佳,此時又受了無妄之災,心中愠怒。
到底是誰這麼沒素質?
自己這麼大個人站在這兒,眼瞎看不到嗎?還硬生生的往上撞?
撞了人也不道歉!
等陸辭安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和羅科一般無二的大塊頭。
陸辭安瞬間默了。
撞了蟲的懷恩低頭瞅了一眼,原本漫不經心的态度,在看到對方黑發黑某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了一瞬。
但又注意到他身上囚衣的數字,以及旁邊的布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