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确實有備而來,那證據是從雪萊族一個旁系得來的。
外蟲看來,雪萊族自己蟲當然不會陷害自己的種族,所以雪萊族的罪行無可辯駁。
奈爾伊南在雌父以及衆多長老的幫助下,勉強逃離了雪萊族的族地,族民卻大多慘死,隻有少部分逃走的族民和族中的雄蟲活了下來。
至于靠叛族活下來的蟲,那些不配再做雪萊族的族民。
雄蟲對于蟲族是珍稀的寶貝,即便犯了大錯也不會被殺,更何況在雪萊族通敵叛國的罪行中,他們這些柔弱的雄蟲并沒有參與進去。
于是蟲皇寬宥了他們的罪責,還承諾願意接納他們融入到母星來,打算徹底泯滅雪萊族複興的可能。
而逃出來的奈爾伊南,過上了極限逃亡的生活,沒有辦法補充充足的能量,連二次進化都耽誤了。
每次他們的逃脫都是險象環生,就在一年前的圍捕中,奈爾伊南終究沒有逃脫皇室的追捕,被抓住了。
不是因為他能力有限,而是因為突如其來的二次進化打破了他們的計劃,也炸出來那個隐藏極深的背叛者。
奈爾伊南沒想到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心腹蟲,竟然存有異心,背叛了他,也背叛了雪萊族。
“少族長,我真的很愛我的雄主,抱歉,我知道我的罪責無法被原諒,但我的雄主在他們手裡,我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奈爾伊南刺向對方的蟲爪收了回來,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非常可笑。
那位雪萊族旁系因為一個雄蟲背叛了雪萊族,這個心腹蟲也是因為雄蟲背叛了他們。
奈爾伊南記得一位很疼愛他的長老說過:“雌蟲可以喜歡雄蟲,但不能将全部的愛傾注在這個雄蟲身上,這會讓我們迷失自我。”
“皇室是個狡猾詭詐的種族,他們特别擅長利用美雄蟲這樣的奸計。”
“少族長,你記住,絕對不能愛上一個雄蟲,不能讓雄蟲成為你的軟肋。”
奈爾伊南記住了,作為未來族長,他不能有特殊的喜好,也不能有軟肋。
在心腹蟲說出那些話時,這一刻,奈爾伊南極度厭惡背叛,更厭惡雄蟲。
這幾年的蟲情冷暖讓他成長了很多。
半年的監獄生活,更讓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當陸辭安出現,那誠摯的真心讓奈爾伊南認可了對方的陪伴,就在他開始習慣時,對方卻在某一天突然抽身而去,奈爾伊南才會那麼憤怒。
這就好像一隻漂亮可愛的小貓,第一次見到你時沖你翻肚皮喵喵叫,每天跑到你身邊賣萌撒嬌,順便淘些好吃的,好不容易你打算摸一把的時候,對方卻傲嬌的甩甩尾巴離開了。
這怎麼能不讓蟲心情糟糕?
奈爾伊南當時以為陸辭安是想得到他的庇護,拿了好處便要離開,在奈爾伊南眼裡,這和背叛又有什麼區别?
後來他才得知對方并沒有想要離開,這些都是誤會。
在監獄裡,他的身邊沒有任何熟悉的蟲,陸辭安這段時間的陪伴,在他不見天日的幾年逃亡生涯中,仿佛是一道劈開黑暗的微弱光亮。
逃亡的生涯暗無天日,這也是奈爾伊南為什麼中午會去食堂。
在窗邊,可以曬太陽。
溫暖的陽光讓蟲心情愉快。
……
第二天早晨。
單蟲床上,毛茸茸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面,随着精準生物鐘的響起,被子下一雙手伸了出來。
陸辭安迷迷糊糊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睡眠質量很好,并不認床,因此今早醒來精神很不錯。
陸辭安記憶很好,昨晚的事情他也沒忘。
轉身,陸辭安想和南哥打個招呼,卻發現對面床上被子疊的齊整,蟲早就不見了。
陸辭安摸了摸後腦勺,嘀咕道:“沒想到南哥是這麼勤奮的蟲,這麼早就起來去礦區了……”
監獄的犯蟲服刑期間都是要幹活的,但像奈爾伊南這樣高等級的雌蟲,随便幾爪子就能挖出今日份額的礦石,如果真讓他正經的當曠工,反而大材小用。
奈爾伊南的作用是去做威懾的。
犯蟲身上配有抑制環,可以壓制雌蟲身上絕大部分力量,但高等級雌蟲即便壓制了大部分力量,剩餘的能力也十分可怕。
如果監獄中的犯蟲團結作案,數量遠遠少于犯蟲的獄警不一定抵抗的了他們的暴動,便需要一位強大的雌蟲在上面震懾,利于獄警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