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的仙君氣度惶惶,渾身的靈光宛如灼眼的太陽。經過的時候讓在雲衍閣的所有人都無法忽略。
剛落在曦照山的主殿之前陳韻之便趕忙出來迎接了。
素來眼高于頂的仙道宗首宗二弟子在他面前也不敢撒野。
朝着人畢恭畢敬道:“恭迎仙尊。”
灼光仙尊微微應了聲,便毫不遲疑地吵着他的主殿而去。
反客為主的樣子,倒不像是請陳韻之幫忙,而是帶着些興師問罪的氣勢。
陳韻之咬了咬牙。那稚嫩的娃娃臉上顯出一絲不耐煩。
他是首宗弟子,和灼光仙尊紫雲峰并無太多交集。
不過見面的時候叫他一聲師叔罷了。
自己受師尊之命,為他孫子塑身養魄,他即便不感激,也該客客氣氣對自己。
如此這般,當着曦照山那麼多人的面給自己下馬威,一副催人讨債的樣子……,誰惹他了?
隻是可惜,灼光仙尊聽不見他的心聲。怕也不會顧忌他。
他大咧咧進了主殿,問也不問便坐在首位上。
朝着底下沉聲問道:“我孫兒如何了?”
“回仙尊。前段日子師兄剛将魂魄送來。恐怕還須得一段時間才看得出效果。”
溫養魂魄,重塑身體,在他人眼裡簡直是天方夜譚。即便是他們,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如此回答,倒也無可厚非。
隻是,灼光仙尊卻有些不滿意。
他冷眼一掃,略皺了皺眉道。“既如此,怎不見你用玄天鼎修煉,加快進度?”
陳韻之的臉色一僵,心裡的白眼恨不得翻出天際。
怪不得讓他給趙瓊溫養魂魄的這等小事,還要李青崖親自跑一趟前來告訴她。
若真是讓灼光仙尊自己前來,隻怕趙瓊這輩子早就已經到頭了。
陳韻之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道:“回仙尊。即便是用玄天鼎,溫養魂魄也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這才進度緩慢。實在不是我們不作為。”
“是嗎?”灼光仙尊涼涼地掀了掀眼皮。
他看了一眼陳韻之,冷笑道。“我怎麼聽說,是因為你們在忙着其他事情?”
“向來曆不明的人借了鼎?這才耽誤了我孫兒的修煉?”
正在鼎中的顧知津虎軀一震。這是沖他來的?
他已然被林承淵教導了如何使用玄天鼎修煉的同時探知外界的信息。
此刻,靈識雖然在鼎内,可從灼光仙尊到來之後,便再也沒有掉以輕心。
如今發現灼光仙尊來此竟然是将矛頭指向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仙尊哪兒來的話?”陳韻之也有些緊張。他清了清嗓子,才道:“趙瓊是我宗門弟子,身份珍貴。我等定然萬事以他為先。”
“豈有将他放在一邊的道理?”
雖然灼光仙尊說的是實話可陳韻之當然不能說實話。
隻是灼光仙尊壓根不吃他這套。袖子一掃便朝着人道。“既如此,人呢?鼎呢?拿來給我看看。”
一瞬間,顧知津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
他再也不聽了。收斂靈識,往鼎内去。
林承淵還在屋内靠着軒窗看書。
看到他進來,那雙溫柔平靜的桃花眸裡便漾起了笑,關心問道:“怎麼了?如此急迫。”
“你,你先出去吧。灼光仙尊來了。”顧知津按捺住心中狂跳的窒息感,跟人焦急道。
“怎麼?”林承淵卻不解其義,繼續端坐在那裡,甚至還翻了一頁紙。
顧知津深吸了口氣。他第一次上前,奪走了書頁。
那書頁也是幻化出來的。剛脫離林承淵的手便化作了點點靈光,消失不見了。
顧知津卻沒有在意,而是拉着人的衣角,往外領。“灼光仙尊在門外,我與他有一些過節。”
“若是真的狹路相逢,他勢必會對我不利。”
“所以仙君,你不能待在這裡。萬一他盤弄玄天鼎,發現你了,你勢必也要陷入危險之中。”
“他認識你的氣息?”林承淵被他拉得被迫站了起來,卻沒有跟着走。
而是站在原地,沉吟道:“你害怕他認出你,把你殺了?”
顧知津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林承淵眼神微動了動。他定定望着顧知津,似乎想要說什麼。
隻是,看到顧知津就連靈識都覆上了焦急神色的時候,他蓦地停住了。
反而氣定神閑地坐了回去,朝人道:“所以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