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和蘇辰霏整理好辦公室之後，蘇辰霏将今天的具體情況和秘書處做了溝通。

秘書處反應很快，立馬發了一個公告，說明今天有人企圖盜取公司機密并已将其開除。

雖然公告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有心人都會知道是陳甯。

陳甯接收到了辭退通知，相應的應該結算的薪水也都完完全全地結算到了陳甯的卡裡。

她茫然地走出蘇氏集團的辦公大廈，迎接她的不是之前濃情蜜意的謝韻之，而是好幾通來自母親的電話。

越催越急。

陳甯不敢接。

她知道，因為她的不清醒，她和母親都失業了。

這次的蘇辰霏雷厲風行得可怖，陳甯幾乎不敢相信蘇辰霏竟然絕情至此。

但她也不得不相信。

一切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對了，是從時雨出現開始的。

如果時雨消失的話。

如果時雨消失——

那是不是一切，都會回歸“正軌”了？

時雨，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陳甯主動撥通了謝韻之的電話，謝韻之很快接通：“成功了？隻要這件事做成，我就能和家裡證明自己，到時候我們訂婚的事也就——”

“失敗了。”陳甯低聲道。

陳甯認為時雨毀了她的人生。

無法再依靠柔弱外表獲得糖果了之後，陳甯終于忍不住露出如同野獸一般的獠牙。

她才是獸。

謝韻之的聲音不複熱切：“那你還打電話給我？”

陳甯對她來說，特殊，但不夠特殊。

謝韻之喜歡，但不可能為了陳甯去做那些需要付出代價的多餘的事情。

“但是我發現了蘇辰霏的秘密，她在乎的人。”

“她在乎的人不是……”謝韻之本想說是“陳甯”，畢竟這麼多年來蘇辰霏對陳甯的庇護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也正是因為如此，謝韻之才會去搶陳甯，以此證明自己有比蘇辰霏更強的地方。

“現在不是了。”陳甯諷刺勾唇，“人的真心瞬息萬變——”她不知道是在感歎蘇辰霏，還是在諷刺對面的謝韻之。

陳甯繼續道：“但是，如果她現在身邊的那個人不存在了的話，蘇辰霏一定會瘋掉的。”陳甯說，“她甚至……或許不會獨活。”

陳甯太了解蘇辰霏了。

她在那麼漫長的時間裡，偷偷做了蘇辰霏這樣性格的推手。

蘇辰霏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從來都不去傷害别人，而是懲罰自己。

蘇辰霏在傷害自己的時候，她雖說沒有推波助瀾，但是在心底還是隐隐樂見其成的。

她小時候被蘇辰霏吓到的時候，内心深處竟然有一種強.烈的快.感。

蘇辰霏越是瘋狂，陳甯面上越是故作柔弱受傷，讓蘇辰霏在以為自己可怖之中惶惶，最後隻能築起高牆。

高牆之内，隻有陳甯。

陳甯漸漸加深蘇辰霏的自厭，她甚至還有些疑惑，蘇辰霏為什麼還沒有去死。

而現在，一切都有了解答。

因為時雨出現了。

***

蘇辰霏和時雨整理完辦公室之後已經很晚了，但蘇辰霏想吃時雨做的菜，于是和時雨一起逛超市。

蘇辰霏自父母走之後就沒有逛過超市，她面上冰冷，心下卻是愣怔。

時雨發現蘇辰霏變得有些黏人。

時雨推着推車的時候，蘇辰霏就跟在時雨身邊，兩個人一起去超市安排的試吃攤排隊，時雨似乎格外喜歡水牛奶的味道，蘇辰霏就拿了一箱。

甜甜的，還沒有尋常牛奶的腥.味。

蘇辰霏還特地買了一盒草莓奶油蛋糕。

兩個人去超市的生鮮區挑選淨菜時蔬，時雨詢問蘇辰霏喜歡吃什麼，蘇辰霏有些不确定，她說：“要不還是大廚來定吧。”

時雨點頭：“那這段時間我可以試着多做做，你如果有特别喜歡吃的我就記下來。”

“好。”蘇辰霏翹起唇角，時雨擡手碰了碰蘇辰霏的臉。

有點想親。

可惜是在外面。

蘇辰霏自然也覺察到了這一瞬的暧.昧和旖.旎。

她紅着臉看向貨架，慌亂地選了一包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