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出名的可以是李雨,可以是王雨,但偏偏不能是時雨。
因為時雨她認識。
而且她恨時雨。
陳甯上次就已經告訴過謝韻之所謂蘇辰霏的軟肋了,隻是謝韻之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行動,還拉黑了她。
陳甯想毀了時雨。
因為時雨毀了她的生活,搶了她的位置,奪走了她本該順遂的人生!
陳甯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蘇辰霏在江邊行走,似乎在猶豫,在掙.紮。
陳甯看着蘇辰霏。
蘇辰霏沒有什麼親人,她恨那些謀奪家産不顧親緣的親戚們入骨,陪在蘇辰霏身邊的也就隻是那些員工,其中,唯有她和母親陳姨同蘇辰霏最為親厚。
如果蘇辰霏死了——
如果蘇辰霏死了——
陳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劇烈,有力,掙.紮,猶豫。
她想,反正隻是夢。
她伸手。
就像是這個世界看不見的一隻撥.弄劇情的手。
将蘇辰霏推進了冰冷的江水裡。
陳甯想,可惜……隻是夢。
夢裡的她果然獲得了蘇辰霏贈予的财産,她有了讓謝韻之點頭的财力,終于和謝韻之訂了婚,簽了意定監護,也算是結了婚。
如果蘇辰霏死了,她就能幸福了。
而現在,蘇辰霏沒死,時雨是最大的變數。
陳甯不能接受自己“平庸”。
她就應該像是之前那樣,得到蘇辰霏那樣的生活才對。
隻要蘇辰霏死了。
隻要時雨死了。
陳甯在睡夢之中,在劇.烈的心跳之下,露.出了詭異的夢笑。
笑得有一種,滲人的甜。
***
“這件雪服怎麼樣?”蘇辰霏拿着一件猶如霞光一般交.纏在一起的紫粉色雪服對着時雨比劃了一下。
時雨觸及雪服的料子,點了點頭,笑道:“挺好看的,眼光真好。”
蘇辰霏聽到誇獎忍不住彎了彎眉眼,瞬間又自得起來:“那是當然。”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時雨,“我的眼光向來很好。”
時雨失笑,她的笑意也遮掩不住,伸手摸了摸蘇辰霏的頭發:“我的眼光也不錯。”
蘇辰霏開心地貼上來,悄悄地環了一下時雨的腰。
蘇辰霏不是在外面那麼外放的性格,但是對上時雨,她總是會想着多說一些話,多分享一些,像是珍珠鳥一樣忍不住叽叽喳喳的。
蘇辰霏像是想要把這些年沒和家人說過的話,炫耀的事情,本就黏人的性格,一點一點同時雨分享。
是時雨打.開了她。
蘇辰霏之前從來都不自己購物,她的衣服都有專人選購,然後一批一批送到衣帽間,供她随時取用。
蘇辰霏沒有能夠一起購物的朋友。
也沒有人邀請過她。
她孤獨,寂寞,在商場上又如同女将軍一般殺伐果決,眼光超出時代,又能精準地把握平衡點。
蘇辰霏像是一直揚起的船帆。
碰到了時雨,她終于能收了自己的堅強外衣,窩在時雨的懷裡慢慢恢複。
她也有自己的柔軟。
蘇辰霏和時雨心滿意足地購物回家,睡前溫存的時候,蘇辰霏貼近時雨:“姐姐能不能哄我睡覺?”
時雨溫柔地輕.撫蘇辰霏的脊柱,手停在蘇辰霏的背上,她輕哼着睡前的小調,哄蘇辰霏入睡。
蘇辰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那天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安神小調,竟是時雨給她哼的睡前安眠的曲調。
原來時雨在這麼早之前,就已經對她這麼好了。
蘇辰霏埋進時雨懷裡。
她曾經也被那麼珍視過。
她竟然是值得的——
蘇辰霏滾.燙的淚落了下來。
記憶的碎片拼湊,蘇辰霏銜過那片熟悉的柔軟,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