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運動會,主任呼籲衆人積極參與,最後兩人都報了800米跑。最近總是在校園裡看到袁夢含的身影,不是躲在樹後就是拐角處偶遇。
一次兩次還行,每天都這樣就有點奇怪了,像是刻意制造——
中午放學,剛出教室門就碰上了拐角處來的袁夢含,手裡還拿着一瓶蘋果味兒的酸奶。
含羞的低下頭,雙手遞了過來:“謝同學——給你的。”
不知怎麼的,給她們一種錯覺,總感覺是一位追求者擺出的态度,澄一純最近見到的時候,老是感覺心裡酸酸的,和喝了一瓶酸醋一樣。
謝卿山沒接,往後退了一小步,婉拒:“抱歉,我不喜歡喝酸奶。”
聞言,袁夢含小聲地問:“那、那你喜歡喝什麼,我下次給你買……”
“……”
接着她又說:“我不喜歡别人給我買東西。”
袁夢含笑了笑:“我又不是别人,沒關系的。”
“……”謝卿山難言,“我不喜歡你給我買的東西。”
很好,澄一純聽到這句話心裡舒坦了,剛才的那種感覺瞬間煙消雲散。
滿意的露出一抹笑。
“……”慢慢收回手,感到無比的尴尬和難堪,袁夢含低垂着眸子,一副“可憐”和“委屈”的模樣,就差掉下眼淚了。
“抱歉,但下次可以委婉的拒絕我麼。”
“???”
難道自己一開始拒絕的時候不夠委婉嗎?
“咳咳。”澄一純清了清嗓子,“那下次可以不用來送了,畢竟她已經明确拒絕過你了,再來就不太好了。”
謝卿山聞言,贊同的點頭。
“對不起……”袁夢含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好似控制不住一般。
本以為是一場簡單的對話,沒想到會成這樣,澄一純瞬間有點束手無措,在兜裡慌忙尋找着衛生紙,拿出來遞了過去。
但袁夢含卻是個不領情的,一把拍掉了遞過來的紙,快速轉身跑走了。盯着她的背影有些懵,手還僵在半空,過了好一會兒才收了回來。
不兒……
我怎麼了麼。
澄一純想不明白。
回到宿舍也沒見袁夢含人,直到下午上數學課,主任說調了一下課,這節跟其他班一起上合堂。
這種情況很常見,要是遇見熟人就坐在一起,要是不熟就是陌生人。
原本清冷的教室,也在人群湧進的那一刻變得悶熱,甚至夾雜着一絲臭味兒,像是有人沒洗腳。
教室坐不下九十來個人,剩下的隻能在後面擠擠,兩人身後坐了不少人,不回頭不知道,一回頭吓一跳。
袁夢含坐在她們身後,目光停留在謝卿山身上。
“唉。”澄一純歪側過身子,湊到她身旁,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地聲音說,“你回頭看。”
“……”謝卿山寫題的手就沒停下來過,無時無刻好像都在寫,“姓袁的嗎?”
“猜對了。”撇了撇嘴,“她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這句話一出,她才停下了手中的筆,然後轉頭對她說:“應該不會,應該是新的折磨方式。”
反正——是挺折磨人的。
畢竟以前是這樣。
現在應該也是這樣吧。
課上,袁夢含低着頭,手裡緊緊攥着試卷,皺皺巴巴的。題不算難,對于數學不好的人來說的話挺難,就比如澄一純,急得抓耳撓腮解了幾遍都沒明白過來。
好在同桌是個數學好的,剛把試卷移到她面前,就有人從身後戳了戳謝卿山的腰,回頭就見袁夢含拿着試卷,小聲地說:“可以教教我這道題麼……”
從眼中能看出些許期待,手心好像出了汗,試卷上亂糟糟的,印上的墨也模糊了很多。看起來不像試卷,更像是一瓶墨打翻了,清洗過後的樣子。
“姐姐,可以先教我嗎?”澄一純委屈地嘟着嘴說,眼眶中有些許淚花,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樣子。
聽到“姐姐”二字,毫不猶豫的回過了頭,帶笑給她講解題目,微側過眸子看了後面的人一眼,剛好對視,袁夢含白了她一眼,但澄一純毫不在意,心裡美滋滋的。
原本不懂的東西,再從謝卿山的嘴裡說出來就秒懂,就好比數學題,對所有人都是屏蔽狀态,而對謝卿山是免疫。
就好像缺了她不行。
這節課算是過得比較艱難,袁夢含想盡辦法讓她回頭,而她的眼中和行為上隻有澄一純。
這也讓澄一純心裡有些小驕傲,看向袁夢含的眼神都帶有挑釁,好似在說“放棄吧,她隻跟我說話”。
鈴聲響起,下課離開的時候袁夢含臉上滿是不情願。等澄一純再回顧上課時自己的行為的時候,心裡也有些絲疑惑。
好像不知從何時起,對謝卿山這個人有了些許的占有。
搖了搖頭,把這些甩了出去,心想大抵是自己過于敏感的原因吧。
下課的時間太過于無聊,兩人拿出本子劃出井字,玩開了三子棋,這大概是唯一消遣的辦法了。
前幾天的那男生又來了,上次沒送出手裡的奶茶,所以這次又提着同款奶茶過來了。
環顧四周,在确保沒有老師的情況下朝裡面探進半個身子,明明已經來過一次,可就是記不住澄一純所在的位置。
看了半天才在最後面看到,側臉帶笑,與窗外枯木相襯托。男生見到後笑了笑,小聲說:“枯木逢春,我的純,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