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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了半小時手機沒滋沒味兒,對手機沒有依賴,一天玩幾個小時就膩了,現在也是無聊的很。
扔到一旁撲到謝卿山身上,低頭埋在她肩處:“好無聊啊。”
“一起玩遊戲?”謝卿山提議。
“不打遊戲。”
對手機沒瘾,對遊戲更是沒瘾,不是不喜歡玩,隻是玩一兩天也就膩了,什麼絕地求生啊,什麼王者榮耀都是玩過的,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你想玩什麼,我陪你。”
轉過頭盯着外面飄的雪靜了一瞬,擡手指了指外面,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們出去打雪仗吧,之前在村裡的時候,也總是和蘇稚一塊去打雪仗。”
說起蘇稚,心裡不免有些想念,還有姥姥做的飯菜,雖然總是啰啰嗦嗦的,但自己卻一點也不覺得厭煩。
謝卿山:“可以,得穿暖和些了,我去對面穿衣服。”
想起家長會那次謝父的面孔,澄一純忍不住詢問:“你爸在家嗎?”
主要是怕她一個人回去,謝父找茬……
想了想,點頭說:“在的。”
聞言,毫不猶豫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被子被掀開了大半,動靜不小,原本趴在地上的鳳凰也被她的舉動吓了一跳。
“那我陪你去。”
仰頭笑了笑,說了聲“好”。
穿了件藍襖和黑褲子,順帶帶了個紫色圍脖,頭發淩亂的散落在兩側,“走吧,去對面。”
乍眼一看像個法式面包。
謝卿山伸手把她拉了回來,“頭發打結了。”
澄一純倒是無所謂,反正長頭發都會這樣,大不了回來再梳,聳了聳肩,“沒事。”
謝卿山:“我給你編吧,出去玩的時間有的是。”
想想也對,就點頭答應了。
站在洗手間鏡子前,謝卿山細心的為她編着頭發,沒一會兒一根麻花就好了,手法也極好,比第一天見到她的時候,還要好。
距離有些近,甚至會不經意間觸碰到自己的臉,這一趟下來臉頰忍不住泛熱,心跳也砰砰跳。
“好了,現在走嗎?”
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謝卿山盯着她的眼,希望的是把手放上來,澄一純沒看她,下意識放了上去,某人嘴角得意一笑。
剛出門,一股寒風就襲了過來,好在她穿的暖和,不是特别的冷,倒是謝卿山隻穿了單薄的睡衣,吹到身上時明顯一抖,溫度漸漸降了下來,能感覺到謝卿山的手從溫熱變得冰涼。
敲了敲門,過了大概半分鐘才有人開門,開門的是個女的,年齡看起來不大,30歲冒頭,女人見到是兩個孩子,面上有些疑惑。
見到女人面容的那一瞬間,謝卿山愣住了,很快收斂起情緒,淡淡地說,“我來換衣服。”
女人抱臂,靠在門框上,不解的上下打量着她,良久才問:“你誰啊?”
“我是謝勇的閨女。”
一句話,女人便愣住了。
“你是謝勇的閨女?他告訴我沒閨女!”女人有些氣急,轉身就往屋裡走去,抓起躺在沙發上睡覺的謝勇。
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可以聽到。
澄一純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帶女人回家一定沒那麼簡單,果不其然,下一秒裡面就傳來了吵鬧聲。
“你不是沒有閨女嗎?你不是說你沒有閨女嗎?!外面那個是誰!!”
有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謝勇:“夠了!我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這麼說。”
此話一出,謝卿山低下頭嗤笑一聲,咬牙切齒道:“那女人的臉我見過。”
澄一純側過頭問:“所以你知道你爸又找了個女人?”
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見她,我見那張臉的時候,是在我爸房間裡看到的,那張他和我媽的結婚照,這女人和她長得很像,特别像……”
恍惚間,好像覺得媽媽回來了,可自自己出生媽媽就走了,又怎麼可能回來,謝卿山知道,她爸看上的不過是這女人的這張臉。
澄一純抿了抿唇,抽出手摟住了她的肩,輕拍後背安撫,“大不了以後我們就不回來了,大不了,你就住我家,一直住我家。”
謝卿山留下兩行淚,哽咽道:“之前季阿姨說我爸很愛我媽,處處以我媽為主,說在她懷我的時候一直很期待我的到來。”
“可生産的時候難産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生下了我,說是輕舟已過萬重山,所以給我取名謝卿山……”
澄一純并沒多言,隻是默默的傾聽着,所以謝勇這是把妻子的死都賴到了謝卿山身上,怪不得待她不好……
聽到這些話,心裡有些難受,“我姥姥曾說,身邊的親人去世會變成你所喜歡的事物來陪伴着你,也許是蝴蝶,也許是飛鳥,而且她在臨終前生下你,心裡肯定也是開心的。”
說話的聲音很輕,給到了她一絲安慰,擦了擦眼淚,眼尾泛紅,點了點頭。
有人總以為這些話是騙小孩的,但這個世界就是很奇怪,有時候真的說不準。
也許我們不曾注意的那不起眼的事物,卻恰好是來自某位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