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周就一月份了,學校還是沒通暖氣,到了夜裡不禁有些發涼,所以兩人挨得很近,尋思着會暖和些,實際上根本沒用,純純心裡安慰。
“你跟她有什麼事兒?”
“你聽我跟你細講。”
聲音小,與其說是講話,不如說是叽叽喳喳,确保隻有她們兩個才能聽見。現在有點像每天拿着馬紮,坐在村口議論别人的碎嘴婆子。
“……”
事件相隔的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了,即使是許久,但也能記得非常清楚。從高一剛入學開始,她就跟袁夢含不對付,分配的宿舍裡隻有她們兩個。
從一開始坐在床上安靜的看課外書的時候突然大發雷霆,非說謝卿山吵到了她,之後又是各種挑刺。
自然而然,對袁夢含的感觀和态度就不好了,甚至不打交道,說話的機會也極少,這學期說的話算多的。
去年冬。
謝卿山早上剛起,就有烏央烏央的一群人一腳踹進了門,有些高中是有精神小夥和精神小妹的,隻要不是閑的肯定不會招惹。
怕給自己惹上麻煩。
見到來的那群人的時候還有些懵,二話沒說就到了謝卿山旁邊,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眼,帶着質問地語氣,“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戒指?”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更懵了,原以為是找錯了人,就擺了擺手說“不是”。然後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剛走了沒兩步就被精神小妹拽了回來,猛得被推坐在了床上。
“?”謝卿山眉頭緊鎖,看向她們的目光裡帶着不解,“還有事嗎?”
為首的小妹長得有點漂亮在身的,從口袋裡掏出口香糖塞在了嘴裡,“還說不是你偷了我的戒指?”
是薄荷味的,她不喜歡,幹脆别過了頭。
“關我什麼事,沒了表就去找主任,來我這兒找沒用。”
現在已經明白是來找茬的了,自己從來沒招惹過她們,也不屑于招惹,至于偷戒指,那就更不可能了,還沒窮到去偷的地步。
“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你舍友都看到是你拿的了!”
很顯然小妹不信,說完問都沒問,直接拉開了她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小個藍鑽戒指,仔細看的話,能看到環上面掉了些漆,一看就知道是小賣鋪一塊錢兩個的那種。
一般來說是十一歲以下喜歡的。
謝卿山已經十六了,這種的白送都不要好吧。
而且這麼容易就找到了,自己又不是傻。
聽到“舍友”二字,也算是回想起昨晚奇怪的種種了。袁夢含昨天回宿舍的時候背着手,那是她第一次見袁夢含對自己笑。
面帶尴尬地打了聲招呼,“謝、謝卿山你還沒睡呢……”
當時隻覺得奇怪,并沒有多想,就去衛生間洗漱去了,等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站在自己抽屜前擺弄着什麼,等她上了床,才帶着疑惑拉開看了眼。
當時看着沒什麼異常就上床睡覺了,誰能料到今天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出。
雖然跟袁夢含不搭腔,但也不至于鬧到這種地步,這到底是為什麼——謝卿山不解。
領頭的小妹顯然不想這麼放過她,揪起她的領子謾罵,“敢偷老娘的東西,純粹找打!”
謝卿山也不畏懼,一直瞪着小妹,不是自己做的就不是,再怎麼罵也不是。
下一秒,袁夢含就推門進來了,臉上還挂着委屈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走到幾人身後,當兩人對視上的那一刻抹了把淚,低聲說,“就是她拿的,之前的事也是她威脅我的。”
聞言,更加不明所以了。
心說我又怎麼了?
小妹聽了立馬來氣,不分黑白的給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随之而來,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原本白皙的臉上多了一個紅印,她們這裡的動靜不小,引得不少人前來觀看,但也隻是看看,沒人敢上前來幫忙。
一是,謝卿山平日裡在學校裡不怎麼說話,可以算得上是沒朋友,有些人對其印象也不佳,總不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出頭吧。
二就是,覺得精神小妹們都是道上的人,不敢惹也惹不起,除了那些不怕挨打的以外。要是讓父母知道在學校裡和這些人起了沖突,可能倒黴的不是她們,而是自己。
然後又得聽家裡人唠叨一頓,“讓你去學校是去學習的,不是讓你去打架的”。這種事情可太多太多了。
倒不如站在門口吃瓜,不僅可以空餘時間讨論,還能滿足一下好奇心。
雖然不愛打交道,但自己也不是那種被欺負就受着的那種。二話不說朝小妹臉上來了一拳,原本還滿臉嘚瑟的女生猛的被捶的别過了頭,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而且,她的力氣不小,小妹也有些吃痛,手也漸漸松開了。
袁夢含見狀,又開始添油加醋,走上前來當和事佬,“謝卿山,你要是偷了就承認好了,怡姐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閉嘴。”眼神冷冷的掃過她,帶着“警告”的意味兒,好似在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你的嘴。”
袁夢含被吓得一激靈,頓時變得和膽小的小鳥一樣,縮起了脖子,看起來很是無辜。
最終幾人因這件事兒去了主任辦公室,袁夢含也不例外,畢竟是她指認的謝卿山偷東西。
贓物“戒指”就放在主任面前,看到的時候一陣無語,不耐煩的指了指桌上的東西,呵斥,“你們就為了這五毛錢的玩意打起來了?!還哪有學生的樣子!”
“什麼五毛錢,是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