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比較遠,坐車的話也得2個小時左右,平常小路程還好,長路程就得暈車,下雪過後人路滑,所以司機開的也比較慢,乘客安全第一。
昨晚睡的晚,今天起得早,所以就在車上眯了會兒,一覺醒來就到目的地了,還是被司機喊起來的。
還有别的單子急着接不方便進村,把兩人送到了村口就離開了。看着地下琳琅滿目的東西,澄一純心裡算是崩潰至極。
早知道——早知道不帶這麼多了!
根本搬不動……
剛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姥姥,餘光中就瞥見謝卿山一手提雞蛋,一手提油,蔬菜有些塞到了衣服口袋裡,嘴裡還叼着不少零食。
澄一純見狀哭笑不得,連忙伸手攔下她,嘴角露出一抹笑,“你不沉麼,快放下,我給姥姥打電話。”
輕輕搖頭拒絕,“不用,我可以的,不沉,走吧,不用麻煩她老人家。”
拗不過她,于是就拿起地上的水果進村了。這一路看到了不少孩童,身上都是髒兮兮的,鼻涕也随便用袖子一抹完事,不是在雪裡滾就是在雪裡跳。
看到謝卿山嘴裡叼着不少零食,眼裡都充滿了“羨慕的神色,湊到一遍跟小夥伴們說,“我以後也要買這麼多零食,到時候請你們吃。”
其他小夥伴爽快地應了聲“好”,有個小女孩說,“那我以後就開遊樂場,請你們一起去玩。然後把熊大熊二也請來一起跟我們玩。”
童真就是這樣,小時候他們是沒有手機的,在村裡的孩子就準時約好一起出去玩,或者挨家挨戶來找,說“我來找那個誰出去玩”。
除了中午各回各家吃飯以外,他們都會玩到太陽落山,夜晚降臨,等自己的爸媽來喊他們回家吃飯。
見到他們一起玩,澄一純有些想念之前的朋友了,收回目光,歎出一大口氣。
“你在這裡也有不少朋友吧?”
“嗯,确實不少。”
隻不過好幾年沒見過面了,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甚至還有遠赴他鄉的。想見一面都很難,更别說湊齊人了。
村裡不少人家都重新建房了,白灰那兒聚集了一大群人,手裡拿着不少雞蛋,停下腳步,對謝卿山說,“你知道這白灰是幹什麼的嗎?”
謝卿山搖了搖頭。
澄一純一笑,“可以放雞蛋,這樣弄的會很好吃,每次都會有不少人來湊熱鬧。”
“我手裡有雞蛋,你可以放進去幾個,反正……反正幾個也看不出來。”垂眸看着手裡的雞蛋,說。
“那不行,要想吃可以等别人再建房子的時候弄。”澄一純說。
然後她“哦——”了聲,沒再說話,盯着眼前的大片白灰陷入了沉思。
村不小,總體來說還算大,聽澄一純說,這裡住着700戶人家。
而她姥姥的住處,在最後面一條小胡同裡的最後面,還沒走近就看到一個身穿花襖的老人坐在馬紮,背靠在牆上。
明明天上什麼都沒有,卻一直在看。
兩人沒出聲,靜悄悄的走了過去,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老人先是一愣,然後才搓了搓眼,确定是真的之後臉上立馬挂起了一抹慈愛的笑,扶着牆慢慢悠悠的站起身。
頭發隻有幾根是黑色的,其餘的已經變白,臉上的滄桑和掉落的牙齒,無一不在暗示姥姥老了。
看樣子大概是有八十歲了,說話倒是铿锵有力。
“小純!?你怎麼來了,嫩媽怎麼沒跟着來?”走上前摸着澄一純的手,能明顯的感覺到姥姥的手上有厚厚的繭子。
嘴裡說着方言。
除了上次來接澄一純回家,季重錦已經很久沒來這裡探望她老人家了,到底是親生的,總歸會想念。眼神一直在往胡同口那兒看,希望能看到自己閨女的身影。
澄一純抿了抿唇,低聲道,“她沒來。”
她的耳朵不聾,聞言,頓了頓,良久才收回目光,“我還以為她也來了,搞半天你自己來的啊。”明明從眼中能看出她很失落,但還是重新揚起了一抹笑,“小純長大了,會自己來看姥姥了。”
這時,才看見站在一旁的謝卿山,目光停留在了她身上很久,走到面前,好似在回憶着什麼,“你是小純朋友?”
謝卿山點了點頭。
姥姥皺眉,“長得有點像那個誰,長得有點像周來弟。”
兩人一愣,“周來弟”這個名字是很陌生的,壓根沒聽到過。
澄一純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地上,“一直提着會很累,放下吧。”
姥姥又說:“可能你們不知道,小純她媽知道,後來不是嫁給了他們一塊玩的那個謝勇,這都好幾年沒見她了。”
謝卿山心中一驚,不論小時候還是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媽媽的名字,問季重錦的時候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也想過去問謝勇,最後被打了一頓,自此就沒問過了,沒想到在這兒聽到了親生母親的名字。
周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