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下了一場大雪,在立春之前。
窗外枝丫被壓折了不少,路也格外難走,好在這幾天沒有早操。
自上次她們擁抱過後,接連幾天謝卿山都沒來學校,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見識過要錢的人之後,澄一純是确信了要是把謝勇逼急了,他真是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
上次的抱抱——是同意和好了?
還是單純想抱一下而已……
想了幾天還是想不明白。
再次見到謝卿山的時候已經是在兩周後放學的時候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出現,還沒出校門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校門口。
身邊兒還有不少人,不是穿旺仔裝就是染頭發畫鬼妝抽煙的精神小妹,七八個人裡就謝卿山是正常的,一身洗的發白的校服,還是和在學校的時候一個樣。
明明什麼都沒變,可澄一純就是感覺變了味兒,見到她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皺了皺眉。
謝卿山自然也看到了她,随意擡起手指了指,對身邊兒的那群人說:“這就是那妹子。”
接着不少目光都落在了澄一純身上,有人出聲調侃,“長得還挺俊,沒想到謝姐之前喜歡這一款啊!”
“嘿!”有人拍了那人一下,笑道,“你懂什麼,我要是身邊有這樣的妹子,我也喜歡。”
什麼意思。
她怎麼聽不懂……
這些話聽得她有些心裡不适。
“謝卿山,你最近怎麼沒來學校?”
直覺告訴她,這幾天謝卿山都跟這群人在一起。還有一年高考了,謝卿山成績不差,能考個好學校,不能因為他們放棄學業吧。
“不想上了,而且我現在挺好的,比在學校,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多了。”
“不是說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學嗎?交友是你的自由,但學業是你自己的,要是不來上課怎麼跟我考同一所大學?”
企圖讓她清醒些。
然而,謝卿山卻不吃這一套。聞言别過頭不屑嗤笑,“我說過沒錯,但你之前不還說讓我考自己喜歡的大學麼,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澄一純抿唇不語,不想再多說。
就隻是這一瞬間,她就感覺謝卿山沒救了。
“那你随意吧,反正成績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的。”說完就繞過他們去準備離開。
擦肩而過的時候,謝卿山拉住她的胳膊,湊到她耳邊兒輕聲道,“以後還是離我遠些吧,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跟一群精神小妹們在一塊,說不準哪天看你不順眼就把你揍了。”
“……”
澄一純身體一顫,不敢置信的側頭看她,大抵是沒想到這些話是從自己最喜歡的人嘴裡說出來的。
良久,才低頭輕笑一聲,點了點頭,“行,那也别出現在我面前,之前的時間就當是喂狗了。我不是軟柿子,不是你想揍就揍的。”
猛的甩開她的手就走了。
心裡下定決心,要是再跟謝卿山說一句話,我就是狗!!!!
經過這麼多次,這回心裡倒是比之前平靜,大概是習慣了吧。
季重錦和澄大海沒回來,隻有鳳凰帶着它的兩個崽崽躺在沙發上。躺在床上剛拿起手機,就看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是溫遊滿的。
盯着屏幕想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通過。
然後對面就瞬間甩過來一個視頻,還沒點開,就看到了謝卿山一臉紅腫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
[上卿:這是什麼?]
對面很快回複。
[溫遊滿:我錄的視頻,給你看看。]
盯着屏幕猶豫片刻,才點開,視頻裡,謝卿山頭發淩亂,臉上有明顯的巴掌印,還流了鼻血,讓人看了不禁感到一陣後背發涼。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外人不敢,但親人敢。下一秒,謝勇就出現在了屏幕了,手裡拿着一根銀鐵棍,不粗,很細,她就那樣不屈不撓的站在那兒,眼神無比的堅定。
接着,手裡的棍猛的甩在她的腿上,吃痛的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慘白,還是強撐站着沒有倒下,謝勇嘴裡喋喋不休,不是罵娘就是罵爹,可能那一瞬間連他都忘了自己是謝卿山的親爹。
直到第四棍、第五棍落下,她才不堪疼痛跪倒在地,額間瞬間冒出冷汗,嘴唇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