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絮絮叨叨了一路,眼見趙十八并不搭理自己,已經放棄了掙積分的想法,原本打算隻等趙十八兌換土豆,誰料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它頓時一個激靈,幹巴巴地重複了一遍:“你難道要去當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趙十八揉揉脹痛的太陽穴:“……不是這個,上一句。”
系統:“乞塔人遲早會攻進太平縣,你既不肯兌換道具又不肯離開,守着這塊彈丸之地,難道要去當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趙十八皺起眉:“外面有邊防軍在關隘巡遊,又有虎贲軍暗中守護,你為什麼說乞塔人遲早會攻進太平縣?”
如今的趙十八已經不是昔日的趙十八了,同虎贲軍打過幾次交道,自然也知道不少消息。
她不會被系統一句話唬住。
系統眼珠一轉,頓時抓住趙十八的命脈:“邊防軍中有人同乞塔勾結,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以為小股偷渡的乞塔士兵是偶然出現的嗎?”
“想知道具體情報……拿一百積分換!”
它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趙十八:“……”
趙十八咬牙:“換!”
狗系統!等找到機會,坑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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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月上柳梢,離虎贲軍大營稍遠一些的小木屋裡張遠正借着灑進來的月光抄寫軍規,他不是偷奸耍滑之輩,雖然無人看見,仍老老實實領罰。
這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小木屋,專門拿來關違反軍規之人的禁閉,讓他們這群沒讀過書的大老粗抄軍規,可比打十幾軍棍難受多了。
“咕咕——咕咕——”
雖是夏日到夜晚,天氣還有些涼,冷風順着門縫刮進來,冷得人一個激靈。
夜枭叫過幾聲,張遠臉色微變,從門縫往外看去,正對上一雙含着笑意的眼睛。
他心頭一跳,小心将木門挪開一條縫,不叫它發出半分聲響,縱使壓低聲音仍能聽出幾分驚喜:“你怎麼來了?”
趙十八嘿嘿一笑,狗狗祟祟從門縫鑽了進去:“張叔,我來看看你!”
“我可是偷聽了好久才聽到你被關小黑屋——喏,給你帶的烤兔子,我仗義吧?”
說着,将被油皮紙包着的東西扔了過去。
她說得輕松,虎贲軍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其中下了多大的功夫隻有自己知道。
張遠從她手裡接過兔子,緊張兮兮地朝外邊張望兩眼,見沒人注意到,這才苦着一張臉把門關上:“你倒是來去自如,要是被将軍知道,又要罰我了。”
趙十八笑嘻嘻往地上一坐,十分自來熟:“張叔你被罰的還少嗎?虱子多了不怕癢——”
張遠瞪了她一眼,嘀咕兩句“小混蛋”“不知道心疼人”雲雲,這才盤腿坐在地上啃起兔子來:“說吧,找我又有什麼事?”
“兔子不錯,自己烤的?”
他也不跟趙十八客氣,這小妮子找他準沒好事,兔子就當是提前補償了。
兩人相處十分融洽,俨然認識許久的模樣,但說起第一次見面,那叫一個驚險。
張遠作為斥候出去打探消息,一個不慎被乞塔人發現,硬生生追出好幾裡地,差點兒就飲恨當場。
趙十八彼時第一次出手“刷積分”,業務還不怎麼熟練,雖然殺起人來一箭一個準,卻并不擅長隐匿身形,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蹤迹。
好在張遠夠仗義,沒在沈燮面前戳穿她的身份。
按張遠的話講,他從軍二十年,什麼人沒見過?是不是歹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趙十八頂多算個身懷絕技的熱血少年,還不至于叫他滿心警惕。
一老一小都不是拘謹的人,一來二去竟然成了忘年交。
張遠想起今夜吃的難得的一頓飽飯,目露幾分感激:“今日的糧食是你送的吧?我一聽他們說‘神射手’就知道是你。”
“兄弟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最近乞塔狗也按兵不動,要不是你,隻怕要餓暈過去不少人!”
“我代兄弟們向你道一句謝!日後有用得上我張遠的地方,絕不推辭!”
即便趙十八要他立時去死,他也毫不猶豫!
趙十八并不為此驕傲,她撓撓頭,幹咳一聲:“謝什麼,沈将軍乃真英雄,暗中抵禦乞塔多年……這些糧食能入虎贲軍的口,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了。”
“不過還真有件事要請張叔幫忙,嘿嘿。”
她臉色一變,不複先前嬉皮笑臉的模樣,難得嚴肅起來:“邊防軍有意同乞塔做交易,将乞塔的王子放進來,太平縣恐怕有被裡應外合的危險!”
“我準備去刺殺乞塔狗,張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接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