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若虹居高臨下地掃視過人群,将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汪!汪!”
興奮的犬吠聲響起,貝莉對着一隻行李箱又撓又拍。
車下的人們頓時雙眼放光,讨論的聲音更大了。
“這是聞到了?”
“哇,真的假的啊!”
“讓我瞧瞧,是誰的箱子啊?”
衆人踮着腳發現還是瞧不見,便紛紛後退。
一時間人擠人,還有不少人被踩到了腳發出痛呼。
戰士們趕緊上前維持秩序。
阿五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倒是苦了跟着阿五的耿思遠,被撞了好幾回。
确認完最後一排人的情況後,阿五繞回了那兩個幹瘦男人和穿裙子男人的角落。
不出意外的,她又聽到了兩個男人的高談闊論。
“還緝毒犬,笑死人了。”
“現在的邊檢怎麼無能到這種地步了?還要靠狗?”
不遠處,聽見這話的邊防戰士對着兩人的背影怒目而視。
因剛才的躁動,人群挨得比較近,聽見這話的其中一位乘客回頭瞧了眼他們:“嘴上積積德哦。”
幹瘦男人聞言道:“我和朋友講話,不礙着你事吧?”
那位乘客微微一笑:“我也和朋友講話。”
附近的人又轉頭瞧起了這樁熱鬧。
可身上藏了毒品的那對穿裙男人卻完全沒有回頭。
車廂頂,斯若虹拎着一隻玫紅色的布面行李箱,單手下了扶梯。
“下來了下來了!”
人們又一股腦湧上了前。
幹瘦男人和穿裙男人身邊陡然空出了一大塊。
“哎呀看不到了,什麼箱子啊?”
“玫紅色的!”
“拉杆箱!”
“是誰的啊?”
“不知道啊,完全沒注意。”
阿五本還想着,那箱子必然就是穿裙男人帶的了。隻是他們又在身上□□品,又在箱子藏,真是怪貪心的。
緊接着阿五就瞧見黃裙男人渾身一抖,倉促低下了頭。
他們身後的幹瘦男人見狀一怔,兩人對視一眼,又環視了一圈周圍。除了一隻貓,沒人盯着他們。
于是這兩人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那對姐妹。
沒有擠上前的人零零散散地留在原地。
幹瘦男人和穿裙男人倒也不算顯眼。
阿五歪歪頭,随之擡頭盯着耿思遠,迷惑地道:“喵?”
他們想幹嘛?
耿思遠用餘光注意着前方嫌疑人的情況,蹲下身:“怎麼了?”
阿五甩甩尾巴,有千言萬語想問,但張口隻有一個“喵”。
耿主任為什麼讀不懂貓語呢?
阿五譴責地瞄了眼耿思遠,想起了邊家兄妹,她的喵語他們倆就能讀懂。隻是還沒來得及多想,她突然轉過頭,瞪大了眼睛。
耿思遠見阿五一副震驚的模樣,也趕忙轉頭。
傳呼機男人居然将手搭上了紅裙男人的肩膀,還将頭靠了過去,一副親昵的樣子。
阿五張大了嘴,對男人的行為感到不恥,但思及他們摟的是不僅是男人,還是毒販,心情真是複雜難言。
耿思遠和身邊的戰士對視一眼,思量再三沒敢往前走,怕打草驚蛇。
他們低聲說着話,阿五趕忙豎起耳朵細聽。
傳呼機男人:“想要我們保密,要有點代價哦。”
紅裙男人細聲細氣:“什麼意思?”
阿五的尾巴繃直了,這聲音聽起來也像女子!這毒販二人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難道打扮成女子,能更好地□□?
鑰匙串男人摟着黃裙男人的腰,嘻嘻笑着:“還裝傻呢。”
傳呼機男人胸有成竹:“就是,這樣就沒意思了吧?”
兩個穿裙男人同時沉默了。
幹瘦男人倒也不着急,洋洋得意地摟緊了身邊人,反正兩個弱女子也翻不出浪來。
因沒有人認領行李箱,戰士隻好詢問了司機。
可司機撓着頭,滿臉茫然:“行李是車站同事擡上去的,我沒參與,完全不知道啊。”
人們用懷疑的目光互相掃視,人人自危,現場一時間落針可聞。
程建樹和貝莉沒有在剩下的行李中發現問題,就下了梯子。
貝莉不僅上梯子快,下梯子也很穩,一瞧平常就沒少練,潘祥在不遠處牽着大王一臉贊歎。
斯若虹隻好道:“那我們就讓緝毒犬來聞。”
她提高了聲音:“請乘客們配合緝毒犬檢查,非常感謝。”
“它不會咬我們吧?”
“我有點害怕哦。”
“邊防同志,我願意配合檢查,先來聞我!”有人主動走了出來。
斯若虹誠懇道謝。
程建樹帶着貝莉上前,有戰士趁機對斯若虹耳語了幾句。
斯若虹瞧着貝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貝莉,嗅。”
貝莉嗅了嗅這位身先士卒的男士,沒有任何反應。
程建樹正色道:“謝謝您配合。”
男子本來還有點緊張,霎時放松笑道:“不用謝,也沒什麼特别的嘛!大家不要怕,早點配合邊防同志整完,早點走嘛。”
“也是哦。”
大部分人都不再抗拒。
然而程建樹帶着貝莉沒聞幾個人,人群後産生了騷亂。
“邊防同志!快别聞了,找到箱子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