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閉口不談,沈淩洲大概也清楚他的态度了,隻是語氣莫名自嘲。
“也是,畢竟是紀相拼死也要護着的人。”
這兩個人的名字像是存在他們之間的禁忌,代表着過去他們無法跨越的立場,還有各自的堅持。
沈淩洲走了,被小陳拉去吃藥了。
門關上了還能聽見小陳喃喃:“壞了壞了,這都多久了,吃藥沒見好,怎麼還惡化了呢……”
轉眼到了晚上,片場所有車輛轉戰開機宴。
今夜是個雪夜,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個不停,每輛車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雪頂”,有多有少,像各種古怪的發型。
道路兩旁盡是早晨鏟雪機産到一旁的積雪,到晚上也沒能化開,反而覆蓋了上了新雪,越堆越高。
所有車都開得很慢。
開機宴定在劇組下榻的酒店,到門口時,溫度愈加低,衆人縮着脖子跺着腳,飛快跑進了門,晚兩秒都怕自己會被凍成冰棍。
紀與微下午吃完藥在休息室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好了很多,也不覺得冷。
他擡頭望了眼天幕。
還算晴亮,隻是這雪估計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
“看來今天是來考我車技來的,路邊的水結冰也太快了。”秦岸汀剛說完就在冰面上打了個滑溜,當場給大家舞了一段不太熟練的地闆動作。
周圍爆發出不小的笑聲,沒有惡意,單純的看熱鬧。有大叔想幫忙,結果被人家不受控的大動作給揮開。
大叔插着兜樂呵:“得,介小夥兒給我拒絕了。”
紀與微不忍直視,正準備去扶人,餘光裡一抹身影先他一步上前,找準備機會一把拽住了秦岸汀的胳膊。
“草……謝謝影帝哥。”秦岸汀舞得臉紅脖子粗,社死地捂住臉,躲到紀與微身後欲哭無淚:“哥咱快進去吧,我形象沒了嗚嗚嗚……”
紀與微與沈淩洲相視一眼,下一秒又同時錯開。
上午過後,二人再沒交流,此刻也是一樣。
等人都到齊,開機宴正式開始。
導演許文高舉酒杯激情澎湃:“感謝今天到場的所有人,日後還要多多關照,我們一起努力拍出一部好電視劇,加油!”
“加油!”
“一起努力!”
“喔吼!”
……
接着就是互相敬酒了,人群三三兩兩聚集,倒是紀與微身邊難得清淨——大老闆生病的事一下午已經傳遍了劇組,人家都吃了藥還怎麼敢給他敬酒,稍微問候了一兩句就散了。
宴會廳氣氛火熱,就是中途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酒店服務人員突然來通知,進北市的道路因道路嚴重結冰受到交通管制,酒店前的道路也非常危險,提醒客人離開酒店時多加小心。
劇組大部分人都是要在這住下的,但也有第二天有另外安排需要回北市的。
身為導演的許文負責地去了前台訂房,可由于是冰雪旅遊旺季,隻能訂到有限的房間。
鎮上酒店不多,問了其他酒店也是一樣,沒辦法,大夥兒就算不認識,也隻能是兩兩湊對擠一擠。
“幸虧我眼疾手快搶了最後一間雙床房,”秦岸汀疲憊地倒在床上,“與微哥回去記得給我報銷。”
酒店服務員剛說完交通管制,他就去搜酒店訂房了,剛好這裡還剩一間雙床房,一秒都沒猶豫就訂了。
“話說,那位影帝哥是不是和我哥認識啊,我怎麼感覺今天提起來的時候他表情有點怪。”他翻了個面嘟囔着。
紀與微從公文包中拿出電腦,聞言側了側目:“以前認識,現在不認識。”
“嗯?”秦岸汀納悶了一下,旋即想通,“你是說他失憶以前認識是吧,難怪。”
沒得到紀與微的回應,他就當是默認了,話題就此結束。
交通管制打亂了紀與微明天的工作計劃,他先整理出了能夠在電腦上處理的文件,坐在酒店床上,埋首電腦,一工作就是兩個小時。
秦岸汀閑着無聊打了幾局遊戲,每次擡頭看見紀與微都是同一個姿勢,不由啧啧稱贊。
這是真總裁,比不了。
怪不得他哥總是誇與微哥優秀,讓他多學着點。但這恐怕有點困難,至少主動加班他學不來一點。
不過怎麼空調開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冷呢。
秦岸汀下床調高了空調溫度。
十五分鐘後,絲毫沒感受到暖意的秦岸汀再度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盯着天花闆的空調出風口。
認真的嗎,這玩意兒吹出的風甚至沒有他手熱,身為一台空調它難道不會自卑嗎?
“與微哥,我們房間的空調好像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