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委屈。
這明明是它的功勞。
不要臉的臭貓,竟然冒領它的功勞。
它以後再不要管它了。
小不點金光其實還挺傲嬌的。
它既想讓翟然早點發現它,又想暫時先躲着,不讓他那麼快找到它。
它還是個寶寶。
如果早早就被發現了,對方肯定會過度壓榨它的。
這不利于它的生長。
這樣想着,小不點金光便又沉寂了下去。
它要按捺住,不能這麼沒有耐心。
翟然自然不知道自己食指裡住着一個小家夥,還因為偷聽他說話,委屈又生氣的。
他再次在小貓肚皮上摸了一下表示獎勵以後,便接着往村子的方向前行。
陸續朝山上趕的人,他大概估了下人數,約有十多個這樣。
他們不是一起來的,而是先後腳到的,想必不隻是一兩撥人,可能是好幾撥。
這種情況,相對而言,又好了一點。
既然不是同一個陣營的,那麼他們肯定還有的扯皮,這樣一來,必然會為他拖延上許多時間。
等他給七嬸說一聲之後,他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對方多半是沖着那顆玉珠來的,如果隻是這樣倒還好,就怕來者不善。
如果不是什麼好人,疾行中的翟然緊抿着唇,眉心微蹙,臉上表情變得嚴肅。
他絕不能一走了之,丢下山下的人不管。
萬一這幫人找不到他藏起來的玉珠,氣急之下,殺人洩憤,便是他連累了山下的那些人。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翟然思考之餘,很快就到了七嬸家。
他站在半掩的木門前,原本準備推門的,但指尖剛碰到粗糙的木門,他動作就停了下來。
翟然先是搓了搓食指指腹,接着他迅速将手往回一收,然後摟着懷裡的小胖貓,一下扭過頭去,朝山頂方向遙遙一望。
他得等那些人,等他們找上門來。
他不能躲,實在不行,他就将那顆橢圓形的玉珠拿出來交給他們。
本來就是意外之物。
按理來說,無主之物,誰先得到就應該歸誰的,但他沒有能力保下它,是他自己不行,怨不得誰。
半步之外的老舊木門,此時在翟然眼裡,仿佛突然罩上了一層晦暗的不祥氣息。
師傅尚且不知去向,七嬸他們,不能再出事了。
翟然垂着眼皮,在門前安靜的站了半刻鐘左右。
然後,他突然轉身,腳尖輕點,疾速向後奔行。
飛起的衣擺在風裡留下淺淡的檀香味,仿佛他早上手指拎過的幾根細香。
……
花昭覺得自己一向運氣不錯,然而這回好運似乎沒再眷顧他。
他在這地方找了蠻久,卻還跟周圍的人一樣,連那伴生物的影子都沒見着。
虧團裡的人經常喊他“小歐皇”,真是白擔了這個名。
花昭不信邪的又擴大了自己搜尋的範圍。
這次他沒局限在那個道觀裡,而是沿着道觀周圍找去。
但哪怕往外搜了一圈,他仍舊沒半點收獲。
那伴生物隐身本事這麼厲害,連他們手上所有的追蹤物都能輕松躲過去?
他手裡這個好歹是金階的,連白晶階的物品都能追蹤得到,隐身屬性再怎麼強,也不能強到離譜的地步吧。
而且緣涯能把屬性強到這種級别的當做伴生物放出來?他不信。
那個伴生物頂破天了,也就隻能是可生長的金階級别,都達不到白晶階,而他手裡這個連白晶階的都沒那麼容易躲過去,這事就挺值得人琢磨了。
這恐怕不是隐身屬性的伴生物啊,而是剛冒頭,就被人拾了去。
啧,對方才是真的運氣好。
他自愧不如。
和那個将伴生物恰好拾去的人一比,他這個被冠上的歐皇之名簡直就像是白擔了個虛名。
花昭心酸的搖了搖頭,想明白之後,他便不願意繼續找了,整個人有點蔫的轉身往道觀走去。
頭頂上面是繁茂的樹冠,翟然抱着小貓蹲在一根粗壯的褐色枝幹上,屏着呼吸,将氣息融進了周圍的草木間。
他選擇的這個位置正好,此時,他可以清楚的觀察着離他并沒有太遠的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