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然坦然的跟和尚目光對上。
桌子椅子是用符箓收的還好,唯一比較棘手的是他背包裡的那盞燈,但他不信這兩人能因此搜他的包。
這些玩意他們應該還看不上,畢竟和尚都有菩提子那種寶貝,别說他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恐怕更不會差。
和尚木桓兩人向他讨要東西的可能性不大。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外,這幫人多半還有點不識貨,沒認出這些都是寶貝,否則怎麼也輪不上他,東西再多又不壓身。
反正在他這裡,這桌子、椅子、煤油燈都是難得的好物。
而現在,既然這些寶貝是他的了,翟然眼底一抹精光閃過,那麼誰都别想讓他再吐出來。
和尚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腦袋,對翟然這行為着實不解,“翟然,你把它們收起來幹嘛。”
翟然沖和尚微微一笑,然後吐出句能将人氣到吐血的話,“它們好看。”
這?
和尚木桓兩人表情一言難盡。
他們是該吐槽翟然審美獨特,還是搪塞他們的借口太敷衍。
行吧,橫豎他們對這些并不在意。
清楚是被他收走,而不是别的原因就成。
隻是木桓還有點兒不甘心,欲言而止的看着翟然,想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
翟然當自己沒看見木桓的糾結,他握着手裡的蠟燭,慢慢向窗台走去。
窗台上的影子在燭光逼近時,一點一點的向後退散。
木桓目光追着翟然走,剛開始他還能專注在翟然身上,而當窗台上的陰影凝聚起來,漸漸化成一個人形輪廓時,他偏那麼倒黴的恍惚了下,然後就跟聚成形的女人臉對上了。
女人臉身後是黑色的影子,五官卻是正常人的五官,一雙眼緊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則在不安分的撲扇,好像馬上就要睜開來。
木桓眼珠蓦地瞪圓,他張開嘴,想大聲叫喊,但仿佛突然之間失了聲,根本沒法鬧出動靜,隻能幹等着女人臉将雙眼睜開。
那雙眼睛一睜開,就鎖定了木桓,女人臉沖木桓露出個十分詭異的笑。
接着她因笑裸露在外的白色牙齒慢慢浸上血液,不知源頭的烏血越滲越多,最後将女人臉的整張嘴都染紅了。
一條舌頭從浸滿血液的嘴裡伸了出來,向左右兩邊牙齒掃去,但是烏紅色的血液好像根本卷掃不完。
于是,疲累的紅色舌頭,啪嗒一下從嘴裡掉了出來。
黑黝黝的眼睛也開始汩汩冒血,血液從眼眶裡不斷向下流淌。
而眼眶裡的血液好像格外多,黑色的眼珠被一點點撐鼓起來,眼珠不斷向外面鼓動,接着咔嚓一聲,眼珠從眼眶脫落了下去,隻剩下一雙不斷向外冒血的眼眶。
“嘻嘻~”
他似乎聽到了在自己耳邊響起的女人笑聲。
是那張女人臉的嘴裡發出來的聲音嗎?
木桓茫然的盯着那張令人生怖的女人臉,接着整個人沒有任何征兆的癱軟下去,“哐”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木桓這動靜吓了旁邊的和尚一跳。
他連忙蹲下,一邊伸手想要将人扶起,一邊問,“木桓,你這怎麼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