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桓臉上很快溢出一團黑氣,然後在空中迅速消散。
重新恢複過來的木桓,面上呆呆的,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臉,感覺剛剛發生的事情十分魔幻。
那些所做所為,好像都是發自他内心的。
他特麼一點兒抗拒心理都沒有。
木桓不敢置信的用手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
他不理解,明明他還貼着符箓,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而且符箓開始的确有效,難道是它中途又失效了?
木桓極其納悶,完全搞不懂原因。
“咳咳,”翟然清了清嗓子,緩聲說道,“那什麼,你們先停一會兒。”
旁邊熱火朝天搶着分符箓的一幫人聽到翟然這話,立即停下了動作,然後一齊朝他望去。
翟然往木桓的方向努了努嘴,衆人又一緻看向了木桓。
一幫人也真是夠心大的。
翟然無法苟同的搖了搖頭,這節骨眼上,他們眼裡竟然是符箓更重要一些。
還好當時被附身的木桓沒發作,不然就他們這樣子,那團黑氣夠他們吃上一壺的。
因為不會真死人,和尚他們真說起來,心裡是有些有恃無恐的,以緻他們的行事無形之中帶着點不羁。
反正頂多是在場子裡受些折磨,如果真抵抗不了,那他們便躺平吧。
本來最差就是買上一瓶精神治愈劑,咬咬牙又不是不能過去。
唉?
木桓似乎不太對了。
白小仙嘴唇微動,試探着喊了一聲,“木桓。”
木桓循聲望去,臉上疑惑,“叫我幹嘛?”
一幫人不是在琢磨着怎麼對付他嘛,分贓完了以後,終于注意到他恢複了?
木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說不出他現在什麼心情,但肯定不好就是了。
白小仙握着自己手上分到的一小疊符箓,另外一隻空着的手在自己後腦勺上撓了撓。
額,合着他們分完符箓,危機已經過去了啊。
這就有點操蛋了。
然而這還沒完,隻聽木桓又語氣幽怨的道,“你們分符箓時,有沒有給我留上一些。”
瞧這話問的,吃進嘴巴裡的東西莫非還能吐出來不成,那多難看,多不雅觀。
他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嘛。
一幫人讪讪的笑了笑,然後迅速将自己手裡攥着的符箓塞進了儲存袋裡,似乎生怕木桓會突然暴起,将符箓給搶走。
“呵呵。”
木桓看着他們利索的動作,冷笑了兩聲。
這事因他所起,他算是理虧一方。
盡管他也是受害者,但總歸是他的原因,才生出眼前這事,那些符箓沒他的份,便沒他的份吧,他不打算真與他們計較這些。
隻是他們這做法,着實令人不爽。
可惜現在暫時沒人把木桓的不爽放在心裡。
一幫人做這事的時候,雖然有些心虛,但他們心虛歸心虛,卻絲毫沒打算改。
翟然看着仿佛被孤立的木桓,同情的送了他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跟靈異一類有關的符箓,他都已經拿出來完了,沒有多餘的再勻給他。
不過,作為他的塑料隊友,他包裡其他類型的符箓,他後面倒是可以給一些給他。
他們的隊友情,再塑料也還是有的。
顯然對于木桓這個便宜隊友,因為對方實在太過倒黴,翟然那顆心難得的被撥動了一下,有了想做善事的沖動。
這是以往他從未有過的。
翟然将蹲在他肩膀上的小貓抱下來,摟在懷裡,指尖輕輕順着小貓後背的毛。
對方既然慘到他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他發回善心不過分,翟然有些促狹的想。
和尚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然後對木桓道,“木桓,剛剛的事,你是不是有感覺的?”
“嗯,有感覺。”木桓不鹹不淡的應着和尚的話。
和尚沒在意木桓的冷漠,他繼續追問,“讓你變成那幅鬼樣子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木桓說不上來。
他隻知道附他身的東西跟之前的女人臉有關,其他的,他就不清楚了。
木桓垂下眼皮,對着和尚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過,那玩意翟然倒是看清了。
于是,他好心提了一嘴,“那東西應該跟外面的黑霧同出一源。”
“翟然,你知道?”
和尚訝然,木桓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嗯,我看見了。”翟然漫不經心的揉了揉小貓的毛腦袋,“當時有一團黑氣從木桓身上散了出來。”
和尚手骨抵着下巴,恍然大悟般道,“這樣看來的話,那女人臉就不是靈鬼,則是黑霧幻化的。”
“多半是。”
翟然聲音沒什麼起伏的應和着。
突然,村裡驟然響起一聲公雞的長鳴。
籠罩在屋頂的黑暗極快的散去,一束晨光從天窗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