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瞧見漢子手裡的那根竹簪,他張了張嘴,想攔下漢子,但因為某些顧忌,卻沒真的開口。
村長低垂着眉,自從漢子将手伸進衣服口袋,他便放開了拽着對方的那隻手。
而如今他就是煙杆子吸進去一口煙後,也從自己腰間系着的布袋裡掏出了個東西,那是一塊月牙形的玉。
竹簪子雖然對他們村裡的人來說意義非常,十分寶貴,但村長不确定翟然會不會喜歡。
他見以前進來的人對他掏出來的這種月牙形的玉挺寶貝的,或許對方更喜歡這樣的。
畢竟他同樣是外面進來的人。
這個時候,村長已經不想追究漢子的沖動行為,無論是他魯莽的跟翟然提出要求,還是不知輕重的要把竹簪子送出去。
相比于這些,村長倒是在另外一件事上跟漢子達成了共識,就是此刻盡可能的将翟然哄住。
外面的人進來村裡,一般都要待夠七天,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而他們如果将對方惹惱,便意味着他們村裡的其他人不可能再有近距離接觸到小娃娃的機會。
翟然會開始提防他們,跟他們保持距離,他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面出現。
村裡人與外界隔絕太久,以及沒有新生兒的降生,他們幾乎陷進了一種魔障,所以村長跟漢子在娃娃這事上才會表現得過于戰戰兢兢。
其實漢子的要求真要說起來并沒有過分到讓他們如此草木皆兵的地步。
翟然擰眉隻是覺得詫異,并對自己判斷失誤的懊惱,哪知就讓兩人誤會了。
不過,這也是誤打誤撞,讓他平白占了便宜。
翟然看着村長漢子兩人相繼拿出來的東西,挑眉一笑。
這些東西讓小貓都支棱了起來,想想都知道不會差。
不過能差嗎?
漢子暫且不提,全心全意要讓翟然揭過他之前的冒失行為,毫不吝啬自己身上的好東西,而村長掏出那塊月牙形的玉時,實打實感覺到心疼了的。
村長手裡這塊玉,他當時瞧見時,正是拜竹日,難得的一次晚上能夠随意出門的時候,這塊玉立在兩塊石頭的夾縫間,引誘着他,蠱惑着他靠近,于是他一下沒忍住心裡的貪念,将它拾起來帶了回去,甚至還一直将它貼身攜帶着。
直到如今,他都還沒弄清楚這玉的作用,但他敢保證,這玉絕非凡品。
這跟那些被外來人找到,捧在手心上寶貝得不行的玉不同,他從未對他們找到的玉有過動心的感覺,但看到這玉的第一眼,除了被蠱惑外,他那顆心跳得格外兇猛,有種難以言表的激動喜悅。
而現在他為什麼會将這塊他平常特别寶貝的玉拿出來送給翟然,其實村長自己也說不清楚。
好像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必須要他這樣做,他得到這塊玉的作用就在于此。
所以村長将這塊玉拿出來時盡管心痛,卻沒太多猶豫。
翟然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東西,心裡對他莫名其妙進來的這個地方愈發好奇起來。
他到底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怎麼哪裡都能瞧見寶貝,簡直就像上趕着送給他的一樣。
漢子的神情輕易就能讓人看透他所想,而村長哪怕盡力保持了淡定冷靜,但他眉宇間仍藏着淺淡的忐忑。
如果他們這幅樣子是裝出來的,翟然垂下眼皮,心想,那他們演技真夠精湛的,他認了,反正他不吃虧,寶貝嘛,又不吃人,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翟然雖然确實準備收下村長跟漢子給的這些東西,但由于他遲遲沒有動作,他肩上的小貓便有些急了,催促的用爪子拍了拍翟然的肩膀。
翟然側頭暼了眼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