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苓看到蕭定瀾後嘿嘿一笑。
她上下打量了蕭定瀾許久,見他臉色紅潤,身上沒有傷痕,便放下心來,示意他到一旁等着。
等到糧食搬完,廚房的夥夫點了數,笑着給葉芷苓和楊山虎兩人遞了碗酒:“兩位歇歇,今天晚飯比較早,差不多就開飯了。”
葉芷苓接過酒,嘗了一口,又澀又辣,并不好喝,但她還是笑道:“好酒,怎麼今日提前吃飯?”
夥夫指了指蕭定瀾,說道:“這不是護法大人來了,還特地從地牢裡提了一個人過來服侍,在外巡邏的人也都叫回來幫忙了,夜間要行大奉血,所以晚飯得早點吃。不說了,我做飯去。你們先歇歇。”
這裡吃飯并不在屋中,而是在夥房外搭了一個木棚,擺着幾張桌子,葉芷苓轉到廚房後面,将蕭定瀾也叫到此處,讓楊山虎在外面放風。
一到隐蔽處,蕭定瀾便急着問:“你到此處來做什麼?陳将軍知道嗎?”
葉芷苓手放嘴邊,示意他小點聲,眼睛朝四周掃了一遍,說道:“陳将軍當然知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就是想來探查情況,順便看看我的身體是否還好。”
蕭定瀾在原地踏了好幾圈,長歎一口氣,說道:“好,如今你也看到了,你的身體很好。快找個借口離開吧,你做不來這種事的。”
葉芷苓盤腿坐下,拔着身邊的草玩,說道:“我怎麼做不來,這不是做得很好。今天走不了了,明天一早離開。送補給的人都是在這裡住一晚再走的。”
蕭定瀾看着葉芷苓無賴的樣子,還席地而坐,一時心梗無言,索性也學着她的樣子一屁股坐下。
葉芷苓聽到蕭定瀾行動中有鎖鍊的聲音,急忙掀開他的裙子,指着鎖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蕭定瀾打掉葉芷苓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不要随便掀姑娘的裙子。他們要我服侍聖女護法雲織大人,怕我逃跑。”
“哦。”葉芷苓将掌心的草打了好幾個結,又吸了下鼻子。
蕭定瀾看着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特的想法:她被迫離開父母,還要當一個男人帶兵打仗,應該很累很難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連甩數下頭,說道:“駐地裡的象兵有二十五人,一個隊長,兩個副隊長。加上來的聖女護法和她的侍女,一共是二十七人。大象是聖女護法帶來的,原本并沒有。”
聽蕭定瀾說起駐地情況,葉芷苓也打起精神将自己那邊的事情告訴蕭定瀾:“我們人員還是之前那些,大約三十五人左右可以戰鬥,因看見有大象,陳将軍讓人回城叫援兵,大約後日上午能到。”
蕭定瀾盤算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道:“太遲了。今夜要舉行儀式,估計明天聖女護法就要離開,一定要抓住她們。”
葉芷苓停下了玩草的手,問道:“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如果攻擊,應該會有好多人受傷吧?”
“嗯,不能現在攻擊駐地。”
蕭定瀾想了片刻,說道:“你們明日早些離開。讓接應的人跟着聖女護法,你和山虎回去,帶人伏擊她們,将人抓到後交給陳将軍審問。等援兵到後,再攻擊駐地。”
“人呢?大人的飯好了,快端去!人呢?”
廚房外傳來夥夫的叫喊。
蕭定瀾急忙起身,離去前對着葉芷苓囑咐道:“回去後将此間情形告訴陳将軍,讓他負責伏擊。你等會兒再出去。”
葉芷苓點點頭,随後便聽到夥夫罵蕭定瀾:“跑哪兒去躲懶?不好好服侍那位大人,晚上拉你第一個放血!”
随後又是許多不堪的話傳來,葉芷苓氣得拔了許多草。
楊山虎湊過來問道:“世子,咱們要不要先把葉姑娘偷出去?我看過了,這裡圍牆雖高,但看管得不甚嚴密,并不難。”
葉芷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不必,等援兵到了再說。咱們出去再看看四周情況。”
蕭定瀾已經離開了木棚,端着飯菜去了聖女護法的房間。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在幹什麼!”
葉芷苓和楊山虎兩人正在院子中四處探查,卻聽得山洞處傳來一聲責問。
兩人連忙叉手行禮,葉芷苓答道:“我們是來送補給的,剛卸車。”
夥房中的夥夫聽到聲音也連忙出來,滿臉堆笑地說:“隊長,這兩人就是來送糧食的,明天就走了。”
那隊長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點頭說道:“看着挺精神的,别閑着了,等會兒一起行大祭。”
葉芷苓和楊山虎對視一眼,答道:“是。”
夥夫用手擦了擦圍裙,笑着問:“隊長,晚飯已得了,是不是現在吃?”
“護法大人的飯菜好了嗎?”
“已經送去了。”
“好,吃飯吧。”隊長說罷,又朝山洞内喊了一句:“休息一刻鐘吃飯,一刻鐘後繼續。”
話音剛落,便有三三兩兩的人從山洞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