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雲織嘴角提起,冷笑一聲,又說道,“蓮兒,動手。”
雲織手上的竹笛中藏了金針,一瞬間金針如雨灑向了周邊軍士,蓮兒也将頭上發簪盡數取下,紛紛擲向軍士們。
好在軍士們帶了盾牌,隻有一兩人傷到四肢手腳。
兩人又搶上前來,拿住長槍,将幾名軍士踹倒在地。
趁此混亂之時,弩箭已再度裝好,陳維縱直接下令射向兩人,隻要求盡量不要取她們性命。
混亂中兩人雖聽到風聲,想要躲開,卻還是沒趕上弩箭的速度,紛紛中箭。
軍士們連忙擁上前去,将她們捆縛結實。
葉芷苓忙讓人去檢查底下軍士的受傷情況,又向陳維縱說道:“将軍,便在此處審吧,以防萬一。”
陳維縱點點頭,走到山崖前,向底下喊道:“将人帶上來!”
葉芷苓看着雲織和蓮兒兩人腿上都中了弩箭,便有些可憐她們。可一閉眼,都是昨夜大昭國百姓被放血的情景,心中又冷硬了起來。
不待陳維縱說話,她直接問道:“聖女護法雲織,侍女蓮兒,你們昨夜在南伽國駐地山洞中做了什麼事?”
雲織大驚失色,顫抖着聲音說道:“什麼山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換了身衣裳,你便不認得我了?”
雲織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是昨夜的象兵?”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便招了吧。”
雲織和蓮兒對視一眼,蓮兒膝行上前,将背上包袱解下,打開銀箱,取出木盒,說道:“事情要從此說起……”
她邊說邊将木盒打開,捧出聖蛛。
卻趁四周無人防備,将聖蛛朝葉芷苓擲去。
葉芷苓見她取木盒,便知有詐,手一直按在劍柄之上,此刻見她将聖蛛向自己抛來,直接抽劍朝聖蛛劈下,沒想到運氣極好,一擊即中。
雲織見聖蛛被一分為二,登時吐出一口血,手不住指着葉芷苓:“你居然殺了聖蛛,你是什麼人?”
“鎮南侯世子蕭定瀾。”葉芷苓面不改色地說道。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你明明是氣運極低之人!”雲織喃喃道。
“别說廢話!将昨夜的事情交代清楚。”葉芷苓學着蕭定瀾的手法,将劍身擦拭幹淨,慢慢收劍回鞘。
蓮兒扶着雲織,泣道:“你們殺了聖蛛,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雲織蒼白着臉,抹去嘴邊的血迹,說道:“既然你已殺了聖蛛,其餘諸事,說也無妨。”
葉芷苓嗤笑一聲:“這蜘蛛肉體凡胎,憑誰的劍都能殺了它。快說。”
雲織慘笑道:“你說如何便如何吧,如今我也不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聖女在千鏡墟作法,我們在此地奉血,以期能破壞南淵城鎮南侯的煞氣鎮城。”
葉芷苓急忙走上前去,問道:“什麼是煞氣鎮城?”
“你不是鎮南侯世子?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蓮兒詫異地問道。
“你們說清楚。”葉芷苓沉聲道。
“蓮兒,你說吧。”
“據傳當年楚王城破,南疆氣運極低,作物難以生長,百鳥走獸紛紛遷離此地,鎮南侯夫婦南征北戰,煞氣極重,便被派在此地鎮守,一年後,這裡氣運便恢複正常了。”
“那你們破壞煞氣鎮城,可成功了?”葉芷苓問道。
“沒有,一直都沒有成功,血中氣運不足。”
葉芷苓擺擺手,讓軍士将兩人帶下去。
陳維縱臉色極黑,對着葉芷苓說道:“世子,她所言若是真的,那便是針對侯爺和将軍,她說的事連我都不知道,這事想必極為隐秘,也許有人通敵!”
“等援兵到,拔除南伽國駐地後立刻回城。”葉芷苓心中也有許多疑問,她沒想到南淵城還有這樣的曆史,隻是當着陳維縱和其他軍士的面,她什麼都不能問,也不能說。
回營地後,葉芷苓沒再看那兩名女子一眼。她仍然有些害怕,不可避免地會想起昨夜看到的奉血情景。
她躺在營帳中,用手不住地摩挲着蕭定瀾的玉佩——此前他說過,這是祈福之用,她希望玉佩能将噩夢驅走。她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個類似的東西,是戴在左手的紅手繩,也是祈福之用。難得的是,葉芷苓戴了她十數年,紅繩都沒有褪色。
摸着那個玉佩,葉芷苓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她将玉佩拿下來細看:果然不對,玉佩上有兩條裂縫。
她清楚記得,上次隻有一條裂縫,不知為何,現在卻有了兩條。老人常說,玉首飾可為主人擋災,這玉佩本就是祈福之用,該不會裂縫是換魂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