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碰到了。
俞延臣撩了撩眼皮,看向刻意碰觸到他胳膊的手。
少女的肌膚白皙細膩,在陰天十七八度的氣溫下,脆弱的指尖泛着淡淡的淺粉,此時這一抹淺粉正随着主人手臂的擺動時不時擦過他穿着短袖的胳膊。
略涼的體溫加上柔軟的指腹,像是羽毛的瘙癢。
俞延臣已經說不清這是第幾次他被這位“熱情”的鄰居揩油。
如同之前一樣,癢意累積到無法忽略的程度,俞延臣準備移動地方,而這次對方卻不滿足于這種小範圍的肢體接觸,在他移動輪椅前,他的手被握住了……
左手被微涼的雙手捧住,俞延臣下颌微仰,目光終于移動到了少女的臉上。
雖然幹的事像色中餓鬼,但少女長得很出色。
帶着嬰兒肥的鵝蛋臉,沒有攻擊性的鹿眼水潤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蒙了一層夏日的霧,乖柔中混合着潮濕稠密的感觸。
也就是因為這張臉太合他心意,他才一次又一次拖延着沒有拿出拒絕騷擾的态度。
不過這次……俞延臣看着少女緊握不放的手,沒有明确的拒絕,似乎讓她有了得寸進尺的膽子。
“你的手好冷,我給你暖暖。”
對上俞延臣似笑非笑的眼眸,夏霧有些心虛,不過越是心虛,她越是直勾勾地跟他對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坦蕩。
坦蕩個屁……
俞延臣抽手,發現夏霧握得很緊,扯了扯口罩下的唇角:“别握着了,我不冷,實在想碰我的手,你幹脆給我看手相。”
夏霧眨了眨眼,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俞延臣的調侃,還是裝傻:“可是你的手好冰。”
“是我的手冰還是你的手冰。”
“那你給我暖暖?”
“放手。”
夏霧聽話地放開了一隻手,而另一隻手一翻,握着俞延臣掌心朝上:“那我幫你看手相。”
柔軟的指腹在掌心輕滑,俞延臣身體不受控地戰栗,他快速地抽走了手。
面對夏霧無辜的表情,他不知道她這是裝笨拙,還是太會了,想要老鼠吃貓。
每次覺得她手段拙劣的時候,她往往下一刻就能做出撩到他的舉動。
不過他哪是那麼好搞定的。
目光交錯,俞延臣戴着棒球帽的頭微微低壓,散發着低氣壓,恢複了無欲無求厭世少爺模樣。
輪椅向前滑動,夏霧連忙跟上:“你不問我剛剛看出了什麼?”
“不需要你說,我知道。”
俞延臣輕嗤了聲。
“你怎麼會知道?”
夏霧眨巴眼睛,知道他這個态度一定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但又怕自己不接話,兩個人話題就那麼停住,關系毫無進展。
輪椅在湖邊停下,俞延臣靠在靠枕上,懶洋洋地看着湖邊不怕人邊展開翅膀叼蟲,邊往他方向撲騰的黑天鵝。
“我最近在走桃花運,追求者是癡女。”
話落音半晌,沒聽到夏霧的聲音,俞延臣取了口罩,擡頭瞥了她一眼。
發現她在看着湖面發呆。
這是臉皮薄被他的話傷到了?
俞延臣皺眉,不覺得她臉皮有那麼薄。
再說他說她癡女又沒說錯。
他搬到這裡沒多久,就在散步時注意到了她,見她沒有跟他打交道的意思,他也懶得裝好心弄出一堆客套話照顧朋友的妹妹。
兩人遇到連目光都不會對視一下。
一切的變化是在一個星期前。
他邊上這位妹妹鄰居不知道是突然被他無法抗拒的魅力吸引,還是之前都在裝矜持,壓抑了一段時間徹底爆發,變得無比熱情,主動上前跟他搭話。
剛開始看她不擅長社交又努力找話題跟他說話,他隻覺得搞笑有趣,沒兩天她開始動手動腳,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位長得無害漂亮的妹妹,對他很感興趣,看上了他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不靠譜的追求方式。
第一次被她摸來摸去,他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
直到她拙劣地假裝摔倒在他腿上坐了半天,還有說幫他推車,身體緊緊的靠在輪椅的後背,讓他後腦勺感受到不該感受到的柔軟……
這不是癡女什麼是癡女。
俞延臣想到昨天他發現自己後腦勺碰到不該碰的東西,表情難看叫夏霧跟他保持距離,夏霧一副裝無辜又心虛的樣子。
本來以為經過昨天,她會稍微收斂幾天,誰想到今天她就開始給他暖手了。
他對她的吸引力到底多大?
她到底是多想碰他?
對于她的追求,他一開始是覺得怪異,他跟她堂哥關系還行,看過她十三四歲乖巧跟在她哥身後,看到誰就仰頭甜笑的樣子。
不過怪異的感覺很快就被有趣取代。
實在是生活太無聊,她長得太合他心意,以及他媽并沒有給他生一個十八歲的妹妹。
既然是别人的妹妹他客氣個什麼勁。
夏霧發呆不是被俞延臣的嘲諷傷到,而是在想癡女這個稱呼。
要是放在一個月前,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稱呼會跟她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