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則皇室秘聞傳遍了整個京城。
“聽說了嗎?昨日裕貴妃要給瑞王妃下馬威,早早備了三個美妾打算送到瑞王房中。”
“诶呦喂,真是不幹人事,就算是親婆母也斷沒有在小夫妻新婚不久便急着往房裡塞人的道理啊。”
“誰說不是呢,雖說瑞王是養在裕貴妃宮中,到底還是中宮秦皇後所出的嫡子,她擺什麼譜。”
“嘿,你怎麼不想想,若是裕貴妃真是瑞王有傳聞中那般好,瑞王會不與她親近嗎?這皇家的水可深着呢!”
“是诶,王家他嬸說得有道理,誰知道是不是明裡一套暗裡一套,啧啧,難講哦。”
“不過瑞王殿下對瑞王妃是真看重,竟當衆說隻娶瑞王妃一個,絕不納妾。”
“是啊,以前一直以為瑞王是個混不吝的浪蕩子,看不出來瑞王原是個重情義的好男人。”
“對了,前幾日我遠遠見着瑞王殿下了,生得極為俊朗,讓我這個生了三個孩子的見了都走不動道……咳咳說正事,你們絕對猜不到我看到了什麼,我看見瑞王殿下正在攙扶一位腿腳不方便的老者過路!”
“瑞王殿下竟是如此心地善良之人……看來謠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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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悅正在院中與繡鸢對打,聽着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漸進停下了動作。
梁璟沒等人通報,直直走進院中,看着一身利落裝扮,窄袖衣袍還束着男子發冠,正拿帕子擦拭汗水的虞悅愣了一下,險些沒認出來。偏她身形較一般女子高些,他險些以為她院中有别的男人。
虞悅端起茶杯将溫水一飲而盡,看向他:“王爺大早上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輕咳一聲,“京城内的傳言是你散播出去的。”語氣并非疑問,而是肯定。
“嗯哼,”虞悅臉上露出餍足的表情,“快吧。”
裕貴妃不是擅長制造傳言樹立自己慈母的形象嗎,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咯。
确實很快,但是,“我攙扶腿腳不便的老者過路是怎麼回事?”
提到她的惡作劇,她用力抿緊嘴唇,試圖想些悲傷的事情。昨晚她壞心眼兒上來,對暗衛說出這個荒唐話時就笑了很久。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在看到梁璟的黑臉後又止不住笑彎了腰,半晌才恢複語言能力:“我這不是順便美化一下你的名聲嘛。”
“美化我的名聲?”梁璟不可置信地重複一遍,“你知道京城中的皇室宗親和文武百官會如何笑話我嗎?”
虞悅摸摸鼻子:“也,也不盡然吧,你看你現在的風評已經開始轉變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種走到百姓中去的皇子可是少見呢,百姓很吃這套的。”
但他更多的是面對朝臣勳貴,要被他們笑話死的。
梁璟長這麼大一直都将自己的臉面維護得極好,朝夕之間突然就變得這麼丢臉他實在是一時無法接受。他越看努力憋笑的虞悅越是心裡憋屈,傲嬌留下一聲冷哼轉身離去。
他要躲起來幾天,等輿論過去。
剛走出院子,身後便又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他聽着隻覺得刺耳,緊了緊牙關,對千吉說:“備車,我要去姚府。”
***
馬車平穩停在姚府門口,梁璟從馬車上跳下來,與門口搖着扇子笑得賤嗖嗖的姚含均擦肩而過時,故意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姚含均“啪”一聲收上扇子,跟上梁璟略顯急躁的腳步:“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瑞王殿下,如今也被人擺了一道,啧啧啧。”
梁璟輕車熟路地進入姚含均的院子,端起桌上早準備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是他喜歡喝的茶和水溫。
在宣文帝讓姚太傅做他的老師後,便将姚太傅次子姚含均一同接入宮内與他伴讀,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姚含均是梁璟唯一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能不能展開講講昨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姚含均眼巴巴地問,這種事還是要聽當事人轉述更精彩。
聽梁璟的講完,姚含均瞠目結舌:“你真那麼說了?”
“你不是跟她逢場作戲嗎,怎麼當着衆人面許諾隻娶她一人了,以後你倆和離了讓虞姑娘怎麼辦?”姚含均因為着急語速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