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樂聽到話題被楊桃引到了奇怪的方向,立刻否認:“我呸!什麼重要的位置,純屬無中生有!我是絕對不可能喜歡像他這樣的男人的!”
“啧啧啧,你看看,被我抓住了吧。我可沒說喜歡這兩個字噢,你就自動帶入了。”
楊桃:“再說了,我隻聽到你一個勁地吐槽他,但是你好像沒有非常具體地通過事件來描述過他,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啊?”
高翰非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
芭樂接到楊桃這個問題一下愣住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啊,芭樂覺得自己有一大把例子可以用來塑造高翰非他古闆教條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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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随便給你舉個例子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芭樂直起身,換了個對頸椎友好的姿勢開始給楊桃娓娓道來:“就比如我們現在正在參加的這個世界自動駕駛大賽,這樣的國際賽事你知道的,比拼的就是速度與效率。我們整個團隊每天都在研究怎麼樣把參賽車的速度提上去,唯獨一個人反其道而行之,這個人就是高翰非,他老人家他堅持認為,沙漠的場地有很多坑窪與積水潭,如果在這種路況下高速行駛,參賽車這老胳膊老腿的,很快就會散架。”
芭樂表達的就是最近她對高翰非的最大不滿,他在測試的過程中對于極光的駕駛過于謹慎,每次稍微給極光上點速度,就要挨批。
在高翰非的高壓政策下,速度的确是穩妥了,但是極光在沙漠的駕駛環境中,不管是平緩的山坡還是頓挫的瓦礫,行駛得都很勻速,坐在車上負責采集的小夥伴一個個都昏昏欲睡,等車采集完數據回到車庫,全都睡得都天昏地暗了。
軟件小分隊的小夥伴們為了糊弄高翰非,有時候甚至會在車窗上貼上A4紙,他們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樣高翰非就不能通過兩邊的參照物來判讀速度,結果每次剛一貼上,都會被高翰非勒令撕下。
有一次,芭樂實在受不了這樣勻速的開車方式,趁着高翰非不在的時候,偷偷将極光的速度提高了20%,果不其然又被高翰非發現了,那真是罵得老慘了。
楊桃聽完芭樂的慷慨陳詞,語氣很平靜地說:“那說明你們這位領導很沉得住氣啊,沙漠環境确實很複雜,表面雖然風平浪靜,但内裡可能風起雲湧,波橘雲詭。”
芭樂聽到楊桃詭異的回應,差點以為自己是在跟高翰非的走狗唐朝講話。
唐朝好歹每天與高翰非共事,楊桃她連高翰非面都沒見過,怎麼這麼快就被策反了呢?
“什麼跟什麼啊,這怎麼成語還用上了?”芭樂提出強烈抗議:“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我舉的例子,我是說他沒有抓住主要矛盾,我們現在是在比賽,不是求穩的時候,過于追求穩妥會被無情地淘汰的。”
楊桃堅持自己的觀點:“我仔細聽了啊,但的确是你的角度有點問題啊,就像是我最近培訓上老師講的那樣,凡事都要從哲學上的第一性原則出發,也就是要回歸基本要素,就拿你們自動駕駛大賽來說吧,雖然要追求高效,但是前提還是得保障車輛的安全和人員安全啊,如果這兩個基本要素都無法得到保證,那你所謂的速度與效率不是成了無根之木了嗎?”
芭樂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屏幕,一個字不拉地消化着楊桃剛剛輸出的内容。
她被楊桃說得一愣一愣的,幾天沒見,這丫頭也進步太多了吧。
華騰的這個訓練營有點東西啊,什麼第一性第二性的,芭樂就這麼忽忽悠悠地被洗腦了。
但是此刻讓她說出高翰非沒錯,而是自己錯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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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嘴上依舊不服輸,她伸出手指對着手機屏幕戳戳點點:“你啊你啊,知識都學雜了,還什麼哲學第一性,我和高翰非之間的問題用四個字就能徹底解釋清楚,那就是八字不合!”
楊桃聽罷抿住嘴,笑得大有深意。
她繼續一副哲學家的派頭,說話都結合理論:“啊呀,矛盾雙方是會相互轉化的,愛情往往都是這樣開始的啦。”
好家夥,這一段時間不見,楊桃都學會站在哲學角度曲解愛情了。
話題不能再順着這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下去了,是時候說點她不愛聽的。
于是芭樂問楊桃:“看起來你最近成長不少啊?賣出去幾台車了?”
這一句話楊桃:“啊啊啊啊啊芭樂,銷售好難啊,芭樂你知道嗎?聽說我們還有末位淘汰制,如果業績不達标就要出局了,每天一想到績效指标我就自我了斷啊···”
芭樂:“你之前總提的那個卷王青雲呢?最近沒有搶你風頭?”
楊桃突然糾正起芭樂的稱呼:“别總是卷王卷王的,這樣稱呼人家,不禮貌。”
芭樂一聽這個風向,頓時覺得稀罕:“哎喲喂,我說你才是有點反常吧,之前說人間極品的也是你,封為卷王的也是你,這會又說不禮貌了,什麼情況?”
楊桃:“我覺得吧,看人不能看表面。”
楊桃暗戳戳地想,雖然表面也挺耐看的。
不能看表面,可是芭樂一想到明天又要見高翰非那張面目表情的臉。
人生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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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研發枯燥的日子持續進行着,團隊負責人高翰非每天最敬業,淩晨六點起床,開啟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