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樂和龔鑫一邊看一邊倒吸着冷氣,嘴裡還發出嘶、呃、的拟聲詞,表達着那被割裂的心情。
終于,經曆了重創的極光完整地呈現在芭樂和龔鑫面前,兩位監護人此刻面如土色。
龔鑫站在面前的石塊上,做出了簡單判斷:肉眼可見的最大問題是樹枝壓彎了極光車上配備的傳感器,其他狀況不明
芭樂不停地歎氣:“在這也看不清楚,我們把極光開回汽修車間,徹底檢查一下傳感器的受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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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受了重創的極光開回了華騰的檢修車間,進行進一步檢測。
芭樂和龔鑫拆卸了上下左右的各個傳感器,仔細地進行測試。
總體檢查下來的情況比他們想象得要好很多,
芭樂和龔鑫這才松下一口氣,畢竟車輛外部的損壞問題不大,
檢查完畢後,兩個人把傳感器設備又歸回原位,安裝的主要是芭樂。
做完這一切,兩人終于可以喘息,倚着車間的柱子,龔鑫和芭樂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聊天,沉默不語平複心情。
這時,龔鑫的視線往角落裡掃了一下,這随意的一掃卻瞬間大驚失色:“這怎麼還有一組電池設備沒有安裝?”
芭樂的眼睛也一下放大了N倍,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汽車的電池竟然沒有安裝進去。
畢竟隔行如隔山,自己說到底還是個程序員不是機械工程師。
無措帶來恐慌,恐慌觸發靈感,靈感又變成了靈光閃現。
芭樂突然陷入小時候的回憶。
她打小就動手能力超強,非常擅長修理各種家電維修。
小學的時候教室裡有台電視機,她在課餘時間拆了裝裝了拆,電視機旁落下一堆零部件,神奇的是電視機依然能夠照常運轉。
想到這,芭樂悠悠地開口問龔鑫:“你說沒有電池,這是不是也能正常運行?···”
“芭樂你别扯了,我們這是車!!”芭樂這個離奇的想法瞬間被龔鑫駁回:缺了什麼也不能缺了電池啊···”
“那怎麼辦?”芭樂此時也沒有了章法,情急之下她選擇投案自首:“實在不行,明天我們主動去找悍匪承認錯誤,然後請他協調機械工程部重新安裝電池。,
龔鑫非常在乎自己在高翰非心中的形象,他立刻表示反對:“向高總承認錯誤,那還不如殺了我。”
“專業的事教給專業的人做,最多被他批評幾句呗。”芭樂淺淺地勸了龔鑫一句,這時候她已經困得上下眼皮隻打架了,她也奉勸龔鑫:“先這樣吧,回去洗洗睡了”
說完這句話,便朝着門口走去,準備回宿舍睡覺。
她剛一轉身,身後響起了電動工具啟動時的嗡嗡聲和電機加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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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樂心中默念不好,回頭大喊着:“龔鑫!!你别亂來啊!”
但為時已晚,龔鑫雙手扛着切割機緩緩下落,鋒利的刀片觸及極光車頂位置,高速震動的齒輪帶來巨大切割力的同時發出了轟鳴的聲響。
切割機運轉的聲音在甯靜的夜晚格外刺耳,瞬間令芭樂心如死灰。
心理學上的深夜效應警告過大家:别在深夜做決定。
夜半人靜,孤獨寂寞、身心疲勞疊加後産生的效應隻會讓人做出錯誤至極的判斷。
但是很顯然,上頭了的龔鑫沒有聽說過這個心理學原理。
他直接在車間裡找來了切割機,給切割機通上了電,切割了車輛的車頂,然後把電池塞了進去。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完成後就沒有了回頭路。
伴着切割機嗡嗡的轟鳴聲,極光的頂部遭到了它車生最慘痛的一次人為破壞。
這下車内倒是有放電池的空隙了,龔鑫很滿意地看着巨大的電池組回歸到了極光内部。
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把芭樂看得目瞪口呆,她的視線定格在極光那光秃秃的車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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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極光成了地中海,唐朝這才徹底清醒了。
他開始為自己剛剛的荒唐舉動害怕。表現形式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不停地問芭樂:“怎麼辦,芭樂,這下我完了,我死定了。”
芭樂此刻看着被開腸破肚的極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芭樂看到唐朝擔驚受怕的樣子有點于心不忍,畢竟禍也不是他一個人闖的,今天的事她也有責任。
她強行表現出鎮定與擔當:“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了,接下來隻能想辦法補救。”
她想到了施展,隻有他能夠拯救極光。
于是趕緊給施展發信息,語氣前所未有的和善:
【明天早上,六點,您有空來一趟測試場嗎?】
淩晨三點,施展竟然秒回:
【我滴媽,您字都用上了,我這敢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