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麼，有點疑惑。

進城的道路有3條，為什麼走這條路？

“爹地？”你不由得開口。

“怎麼了？”布魯斯擡頭，從内後視鏡看來的目光平靜無異。

好像沒什麼影響。

你搖搖頭，“沒什麼。”

車窗外，一條條扭曲的街道似盤旋隐匿的毒蛇，匍匐着、窺視着，伺機而動。

惡意的目光若隐若現。

其中一個路口快步走出一名男孩，穿着連帽衛衣，雙手插兜，一邊褲袋微鼓。

他戴着帽子低着頭，看不清面容。

汽車即将掠過的瞬間，他擡起頭望過來——

陽光下，玻璃珠一般剔透的藍眼睛。

清亮，透徹，格格不入。

轉瞬而逝。

你收回視線，不再看了。

*

車輛抵達位于鑽石區的菲仕樂私立小學。

“薇薇，醒醒，我們到了。”

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把你叫醒，原來你在車上睡着了。

你努力睜開眼，看到車窗關着，先把玩具熊收了回去。

又彈出面闆看了時間——距離出發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布魯斯下車，先扣好西裝外套，再為你打開車門，彎腰伸手，“來吧，女士。”

你磨蹭着把手遞過去，順着力道下車，邊走邊揉眼睛。

好困……想到以後大半時間都要起這麼早，就覺得生無可戀。

可惜快進功能隻有一次。

你懶洋洋的，一點力氣都沒出，布魯斯幾乎是提着你在走。

你走得軟綿綿的。

像拖着一個棉花球。布魯斯無奈地停下。

“要抱嗎？”

你看了看四周，其他幾個小孩都是自己走的，邊走還扭頭看你。

有點小猶豫，會不會有點丢臉啊。

随後立刻理直氣壯起來：我都在遊戲裡當小孩、上小學了，還要我怎樣？

你堅定地伸出兩隻手臂，“爹地抱。”

于是布魯斯将你一把抱起往前走，胳膊肌肉鼓鼓的，很有勁兒。

看來極限運動還是有效果的嘛。

你的視野頓時拔高許多，無視了其他人的目光，欣賞起校園風光來。

*

在你們走出一段距離後，一對打扮得體的年輕夫婦帶着孩子也下了車。

“那是韋恩嗎？”

男人有些不确定地問。

女人一口肯定，“是他，還有他的女兒。”

那樣的身材，那樣的頭發，特色如此鮮明的兩個人，毫無疑問是韋恩父女倆。

“有人比我清楚。對吧，提姆？”女人低頭看向牽着的小男孩，笑容帶着某種調侃意味。

男人挑了挑眉。

小男孩看着前方，仿佛沒有注意到父母的表情，輕輕點頭，“是他們。”

“好吧，你們眼神更好，”男人聳了聳肩膀，“要去打個招呼嗎？”

“他們應該是在我們前一組預約的。”

菲仕樂是哥譚最好的私立小學之一，每年隻招30位左右新生，這幾天都是校園參觀日，專門接待有意向有資格就讀、預約參觀的學生和家長，每半天安排4組家庭。

“中場時間足夠了，等他們參觀完再去吧。”女人說完，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走吧，我們去圖書館那邊逛逛。”他們一家是提前到的，主要目的是詳細考察圖書館。

多數小學不會再這個上面下真功夫，但自家小孩比較看重。

黑發小男孩遙遙地望了好一會兒，藍眼睛閃了閃，直到那一大一小走遠了，才轉頭跟上父母的步伐。